她话音刚落,沈遇先是僵了一下,然后轻咳了两声,“怎么会呢?”
见她还是盯着自己,又强行解释了两句:“毕竟铺子以后可是你要经营的铺子,总要装得和你的心意才是,再说了,早些改装好,也能早些开业不是?”
婉宁长长地“哦”了一声,配合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知道了。”
说罢,她便站起身来,脚步轻快地转身,一边走一边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找方嫂子,问问她愿不愿意接这个活儿。”
沈遇刚松了口气,就见她掀起门帘,忽然转过身,认真地道:“对了沈大哥,其实你不用对牵连到我就心怀歉疚的,该心虚的是那些做了坏事的人,而不是你。”
沈遇不由微怔,回神之际,屋内已经只剩自己一人,只有门帘还在微微晃动。
另一边,婉宁敲响隔壁的门,把事情一说,方嫂子答应得爽快极了,像这种能赚点工钱补贴家用的事儿可不多,自然是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从方家出来回到家中,堂屋里再次没了人,婉宁左右看了看,只在桌上发现了一张字条。
上面留着端正清瘦的字体,一如他那个人。
“外出有事,不必等我用饭。”
婉宁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细细的字条在手上缠了几圈,对沈遇的好奇又多了一层。
能写出这样一笔好字的人,为何在外面的风评会如此之差呢?
……
沈遇自家中出来,循着原主的记忆,一路穿过几条小巷,经过几处拐角,最后在一间体面的宅子面前停下脚步。
门房处坐着个年迈的老苍头,一见他就认了出来。
“三郎怎么来了,是来找七郎的?”
沈遇颔首,“是,劳烦李叔通传一声。”
老苍头哎了一声,“你在这儿等会儿啊,我这就去。”
“麻烦李叔了。”
外院书房,正靠在罗汉床上看账本儿的年轻人闻言,不由得诧异地抬起了头,“沈遇?他怎么会过来找我?”
这话自然没人能回答,年轻人,也就是沈氏二房的沈沂摇了摇头,放下账本,“请进来吧。”
沈遇从侧门而入,一路走到书房,便觉这间宅子虽然没有大房的大,但论起花木假山等布局,却明显略胜一筹,依稀可见几分此间主人的品味。
刚进门,一股暖香之气便迎面而来。
与此同时,一道带着笑意的明朗男声响起,“稀客啊,三堂兄快请坐,今个儿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
原主同沈沂的关系不远不近,因而这对堂兄弟之间也并不熟络。
待小厮动作利落地上了茶,又退了下去。
沈遇便省去了那些无用的客套,开门见山,将来意道明:“我来这一趟,是有一桩生意想同七弟谈一谈。”
“哦?不知是什么样的生意?”
沈沂啜了口茶,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就算外人不知,他们沈氏族中的人,又哪个不知沈三郎是个什么样的人,长这么大基本上没干过一件正经事,也就是沈沂的涵养极好,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已嘲笑出声了。
沈遇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平静地道:“确切来说,不是我同你做生意,而是我来做那个从中牵线的人,做这笔生意的,则是你们二房与另一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