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獾回村不是在省城找不到工作,她这个驴不到村第一个高中生流水线上拧螺丝肯定不成问题,她惦记她的那几个仙友。
朱先生不搭理朱獾,朱獾吃鸡肉都没有味,待半夜到大樟树下和仙友们办完事,光溜溜躺在床上满脑子还是那张告示。
和全村其他人不同,朱獾对那些鸡怎么被拧了头挂在竹竿上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只有拆迁。
在省城的那些日子,朱獾听得最多的就是拆迁,拆迁暴富,拆迁改变人生……那么拆迁掉这座老宅会怎么样?
驴不到村不存在?自己成为拆二代?推土机和挖掘机轰隆隆开过来,老宅挖出一罐罐金银珠宝,还掘出一个地下宝库,就在我睡的床下……
“娘额!”
“爹呀!”
“要死!”
“……”
一阵哭爹喊娘声惊扰刚要进入梦乡的朱獾,朱獾一般鸡叫头遍才会有睡意,天亮才会进入梦乡。
脑西搭牢,昨天这样,今天这样,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朱獾的脑袋使劲往团成一团的棉被里拱。
“全是血!”
“都被剥了皮!”
“心肝差点吓出!”
“……”
“起来!”
闹闹哄哄中一块竹板拍在朱獾的光腚上,朱獾掀掉头上的棉被诘问老娘:“你又不敲门进来?”
“说,那些耗子是不是你弄?”
“什么耗子?”
“自己去看!”
“我要睡觉。”
“去不去?”
“去就去……”
朱獾懒洋洋从床上下来,慢吞吞穿上那套沾满鸡血的棉睡衣,磨磨叽叽走出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