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睡梦中,朱獾被蛋儿喊醒。
朱獾翻了一个身,冲屋外喊问:“大冬天的你不在被窝里猫着,发什么春?”
“姐,狗、狗……”
“狗?我的狗怎么啦?”
朱獾翻身坐起,见八只细犬和八只猪獾安安稳稳趴在床边看她,于是没好气地骂蛋儿:“你立即马上给我消失,如果再吵吵,我剁碎你喂我的犬儿獾儿吃。”
“姐,是狗肉,我娘叫我过来给你送狗肉。”蛋儿心里越急说话越顺溜,平时正常情况下说话反而说不利索。
“狗肉?!”朱獾一听蛋儿老娘叫蛋儿送狗肉过来,一溜身下床,顾不得穿鞋往门口跑,八只细犬呼啦围住她,不让她出门。“哎唷,我怎么忘记了你们?蛋儿,拿狗肉回家去。中午大樟树下见,我有事。”朱獾重新返回床上,她很爱吃狗肉,可接下去不能再吃,坚决不能再吃。
“姐,还中午?日头都快下山了呢。”
“啊?我睡了一天一夜?那你快把狗肉拿回去,然后到大樟树下等我。”
“姐,大樟树下杀猪佬正杀猪呢。”
“杀猪佬杀猪?大晚上的杀什么猪?”
“姐,日头还没有落山呢。”
“脑西搭牢,现在到底什么时候?”
“姐,你自己出来看吧。”
“那你等我,我穿衣服。”
朱獾走出房间见马夜叉坐在厅堂,愣了一下,想,家里不是丑玉吗?怎么变回马夜叉了呀?马夜叉手上的大茶缸往案几上一放,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朱獾面前,压低声音问:“是不是想知道朱虎怎么诈的你?”朱獾没想到马夜叉会这样问,又愣了一下,然后撅起嘴回答:“你不告诉我,我只有问他。”“蛋儿这里你不要问,我会告诉你。”马夜叉显得很神秘。
朱獾想,马夜叉怎么不让自己问蛋儿呢?她不会是一直坐在厅堂里等自己出来吧?按理说,蛋儿当时候看得最清楚,他站在戏台门楼上,居高临下一定能看清楚。
朱獾隐隐记得,当时候她冲向朱虎的时候,蛋儿大声阻止过自己,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不能在大众面前输了自己的那一股子气,结果意气用事输的还是她自己。
不过,当时候马夜叉就站在朱虎身边,她也应该看得很清楚,她不让我问蛋儿,肯定有原因,那就听她怎么说吧?或许她知道的更多,她毕竟是我的亲娘,驴不到村的马夜叉。
马夜叉见朱獾呆呆地看着她,赔上笑道:“你先洗把脸,然后吃点东西,我去大樟树下买肉。”
“买肉?买什么肉?家里那么多野猪肉还不够你吃?”朱獾反应过来,上前拦住马夜叉。她可不能让马夜叉走,这好不容易说会告诉她朱虎怎么诈的她?她能让这个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亲娘走吗?
马夜叉从未有过的慈祥,柔声细语道:“我的仙子囡头,你好好在家里,我买上肉马上回来,今天是廿三夜,要送灶呢。”
廿三夜?已经腊月二十三啦?再过七天就过年啦?朱獾望着马夜叉手抡竹篮走出大门,大门关上她想起鲁欢,上楼找她,她还在被窝里,正笑得棉被一抖一抖,估计又是在看漫画书,看到好笑处。
朱獾没有惊扰鲁欢,让她继续窝在棉被里更好,这一会丑玉一会马夜叉,她又得欢嚷一阵。朱獾随手提过马桶下楼,刚走到大粪缸边,蛋儿返回。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