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正门被蓝玉柳打开过,但自从老宅修缮工作正式开始后,朱獾和老匠人经过商量,彻底关死了它,说等老宅正式迎接游客的时候再举行仪式打开。
正门出不去,后门打不开,连侧门也被牢牢封死,想要搬宝贝出来的朱云山和朱云河能不着急吗?当然,凭他们兄弟俩的身手,越墙而出小菜一碟,关键是有那么多宝贝要搬出来运到省城和县城去,光靠他们两个翻越围墙搬的话搬到什么时候?万一不小心弄坏宝贝,可是得不偿失。
同样心急如焚的还有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按理他不用急,他不就是上面派他来管护老宅的吗?本来就应该安安心心在这里管护好老宅,可不知为何?他也急于把朱獾捐赠的那些宝贝搬出老宅,说是上面有指示,必须在今天运这些宝贝到省城。
眼望黑漆漆的楠木包铜大门,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急得在原地转圈圈,转呀转,不小心转到了瘪嘴婆的面前,瘪嘴婆吓得赶紧往后退,生怕他把火撒到自己的头上来。
“你,出来!”瘪嘴婆的半个身子刚缩进老宅后门的门廊里,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一只大手指向了她,她颤颤巍巍问:“有、有、有事情吗?”
“你出来念咒做法,打开这大门。”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大手指向老宅后门。
瘪嘴婆忙摇头又摇手,急急回话,却只会说:“不不不,不不不……”
“不什么?再不我让你永远不会说话。”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过来伸出大手拖瘪嘴婆到老宅后门前。
瘪嘴婆没办法,只得哆哆嗦嗦从肩褡上摸出木剑和符咒,面对老宅后门开始做法。或许是有木剑和符咒在手,瘪嘴婆有了自信,或许是习惯使然,条件反射,她回转身问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这次利事钱多少?”
“利事钱?如果你念开了这门,宝贝任你挑一件。”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本想发火,搧瘪嘴婆一个大耳光,可还是忍住没有出手。
瘪嘴婆得寸进尺,以为有利可图,伸出三根手指对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说:“三件。”
“三件就三件,快念,如果再磨叽,我让你归山门。”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面露凶相。
瘪嘴婆脖子一缩,瘪嘴一瘪,开始念咒:“天有三奇,地有六仪,玉女守门,凶煞远避,进喜进财,大吉大利,金玉满堂,长命富贵,急急如律令……”
念了十几遍,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命令两个保安过去推大门,还是推不开,瘪嘴婆只得继续念:“今天安大门,挡鬼不挡神,鬼魅滚一边,不敢上台阶……”
念了数十遍,大门依旧紧闭,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命令四五个保安去推,大门纹丝不动。瘪嘴婆从随身携带的一个竹节洞里倒出半竹节水润了润喉咙继续念:“春不作东门,夏不作南门,秋不作西门,冬不作北门,开北门不宜多开,水不宜分流,门不宜对门,水不宜中出,不论节气忌庚寅日,乃门大夫死日,不用吉……”
“谁的死日?谁说不用吉?”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见瘪嘴婆念了半天还是打不开大门,火起,一脚踢向瘪嘴婆的臀部,瘪嘴婆“哎唷”一声扑倒在地,半天起不来。
这个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按计划宝贝应该上车装好,出发去县城和省城,朱云山和朱云河急得团团转,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过去和朱云山、朱云河咬耳朵:“要不干脆等到晚上再进行?”
“这大门打不开,晚上也一样啊?”“晚上黑咕隆咚,怕是会损坏宝贝。”朱云山和朱云河犯难。
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说:“到了晚上,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砸了这大门,或者破了围墙。至于晚上天黑,担心损坏宝贝,这个完全不用担心,以前我们盗大墓哪次不是晚上啊?”
“你是?!”朱云山和朱云河震惊。
那个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人低声斥责:“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就这样决定,晚上再行动,现在回去睡觉,养精蓄锐。”
朱云山和朱云河想不出其它的办法来,只得返身回主屋,刚走到原来朱扇子屋的前面,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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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这样……”一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那个人忙不迭冲到大门边回话,结结巴巴向外面那个女人解释事情原委。
外面那个女人问:“朱獾呢?她在哪里?”
“她、她、她……”上面派来负责管护老宅的那个人半天回答不上来。
站在外面看热闹的一个保安回话:“报告大人,獾八仙被抓起来了,现在绑在大汽车上。”
“胡闹,快去放开她,请她过来。”外面那个女人呵斥保安。
保安不敢怠慢,一阵风刮向停在大路口的大汽车。
朱獾被绑在大汽车上并不急躁,更没有生气和发怒,而是干脆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