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主屋,鲁欢已经和柳如玉一起等在厅堂。朱獾为鲁欢倒上一杯热水,脑子里过滤田家父子说的几个关键词:“水牢”、“共同的敌人”、“坐收渔利”、“密室”。其中“水牢”和“密室”让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捧给鲁欢的那杯热水差点洒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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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獾獾,你身体不舒服啊?要不我今天晚上真的陪你一起睡?”鲁欢从朱獾手上接过杯子,放到案几上,摸了摸朱獾的双手,冷得吓人。
“没事。”朱獾对鲁欢笑了笑,这笑充满苦涩。鲁欢更加心疼,问:“要不晚上我真的陪你一起睡吧?”
朱獾反问鲁欢:“你知道我不是真的喊你过来和我一起睡?”鲁欢回答:“你不就是说给他听的吗?”“我为什么要说给他听?”朱獾再问。鲁欢答:“他应该已经察觉我平时在留意他,你让我晚上过来和你一起睡,不就是为了让他可以放心大胆去会她吗?”“你知道她还在?”朱獾问鲁欢,鲁欢回答:“我爸爸告诉的我,让我多留个心眼,防止她伤到你。”
“伤到我?她敢!”朱獾一掌重重拍在案几上,震落案几上的水杯到地上,立马摔了个粉身碎骨。柳如玉起身拿来扫帚畚斗清理地面,一边清扫一边对朱獾说:“现在已经撕破脸,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狗急还跳墙呢。”“对对对,她已经撕去伪装,恨不得杀了你。”鲁欢附和。
朱獾不以为然,看了一眼柳如玉说:“你以为她已经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我看远远没有,否则用不着躲进密室。”“躲进密室?你怎么知道她躲进了密室?老宅还有密室吗?”鲁欢忍不住问。
朱獾又看了一眼柳如玉,柳如玉这段时间以来恢复了以前的生活,个性还是很夜叉,谁要是敢惹她,她绝对不依不饶。但对朱獾却是很尊重,尊重得有点过分,好如下一辈对上一辈,两个人掉了个儿。现在柳如玉突然在朱獾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比朱獾知晓得多。于是朱獾眼睛看着柳如玉嘴上回答鲁欢道:“老宅不只有密室,还有水牢呢,她和他们本来想打我入水牢。”
“啊?”鲁欢惊恐万状,呆愣了一会后转身要往屋外跑,朱獾拉住她,问她:“你要去干嘛?”“我要去告诉我爸爸和刘叔,让他们过来和你一起住,保护你。”鲁欢回答。
柳如玉说话:“你爸爸和刘叔早就知道,还知道她现在藏在哪里?”“啊?那为什么不告诉獾獾和我?我们现在就去把她给揪出来。”鲁欢惊讶之后怒气冲天。
柳如玉笑道:“你这个欢欢怎么和我的獾獾一个样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叱咤风云,和亲人在一起怎么就犯了迷糊?”
“我、我、我有吗?獾獾有吗?”鲁欢看看朱獾,又望向柳如玉,一片茫然。
柳如玉放下扫帚和畚斗,过来拉起鲁欢的双手,温和地对她说道:“欢欢,做回你自己,不要因为你爸爸来了缩手缩脚,以前你不是和她周旋得很好吗?”
“欢欢,我娘说的没错,你要做回你自己,那样才能真正帮我。”朱獾鼓励鲁欢。柳如玉接过朱獾的话茬对鲁欢说:“欢欢,你一定要像帮獾獾偷出她的行头那样帮助獾獾。”
“咦?你知道我们偷了她的行头?”朱獾瞪大眼睛望向柳如玉,鲁欢同样惊讶,问柳如玉:“婶子,你怎么会知道的呀?”
柳如玉笑着回答:“如果你们不偷了她的行头,她还不至于这么早和你们翻脸,她可是稳当着呢。”
“正是因为她太稳当,太会装,我才要让她急起来。”朱獾拉鲁欢回椅子坐下。柳如玉过来一起坐下,问朱獾:“你难不成也想她留在老宅?”
“你用了一个‘也’字,你和刘叔、鲁伯他们一样的想法吧?”朱獾反问柳如玉。柳如玉回答:“刘叔和鲁伯有这样的谋略,我可没有,但还有他和她有。”
“他和她?我的师父和他?”朱獾噌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柳如玉向朱獾摆摆手,慢悠悠地说道:“稳住稳住,用不了多久,他会见你。”“啊?他会见我啦?他会见我啦?那太好了呢,那太好了呢,我等的就是这一天。”朱獾欢呼雀跃,白天的烦闷和颓丧一扫而光。
鲁欢坐在椅子上看得莫名其妙,问:“他和她是哪个呀?师父?獾獾有师父?”“欢欢,快做回你自己,那样你不会不知道他和她是谁?”朱獾坐回到鲁欢身边。
柳如玉说:“你们两个平时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柳树精和田家父子,她可没有那么好对付,田家父子也没有那么好对付。正是因为这样,刘叔和鲁伯,还有他和她,决定先不戳穿朱先生,留她在老宅,但必须让她搬出田癞子家,让她不能明着来。”
“好,你也叫她柳树精。不,你怎么还喊他朱先生?”朱獾点头又摇头。
柳如玉解释:“她已经是柳树精无疑,只是还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么?至于朱先生嘛,暂且称呼他一声先生吧,毕竟教过你教过孩子们识文断字。再说,他接近柳树精,是因为被她所迷真正倒向了她还是演的戏为了更好地控制她?尚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