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被她冷不丁的发怒吓了一跳,下意识说,“信、信你。”
李昭容嘴角微勾,“唐氏,你呢?”
唐氏急得跺脚,“信你,信你行了吧?你快救救她!”
“那你知道回去怎么跟村长说了吗?”
“我知我知,是小怜自己跳的。”
李昭容悠悠地道,“不,你要说清楚些。是她想不开寻短见,我救了她。她倒好,反过来说我推的她,是她自己爬藤蔓上来的。可你们也看见了,这里没有藤蔓,傻子都知她说谎了。我方才将经过重演了一遍,我已自证了清白,回头记得让她来道歉。”
唐氏好无助,哭着说,“是小怜一时糊涂,晚一点儿让她给你赔不是,你快救她吧。”
“不,我怕她再讹我。”李昭容撒了手,任由竹篙滑入河里,端起木盆,“这好人谁爱当谁当吧,我是当不起的了。”
“李昭容你个毒妇!”唐氏手疾眼快的去抓竹篙,有两个后生想跳下去救人,她又连忙阻拦,“不,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不能去。我们小怜以后是要嫁入大户人家的,你们别玷污她的名声。”
李昭容讥笑,人都要淹死了,还在乎名声!
她扭过头,好心提醒,“回去问问小怜为何想不开吧,是为情所困、或是被人欺辱什么的。不然她再上吊、割腕、撞墙,可不一定有人能及时发现救她咯!”
唐氏抓着竹篙,手忙脚乱边救人边骂,“你个遭天谴的,你你别想给小怜泼脏水。”
李昭容施施然离去。
墨九卿的目光落在藤蔓生长的位置,那里什么也没有。
可分明他看到李小怜抓着藤蔓一步步爬到岸边的!
他黑曜石般的眸闪了闪,抬脚跟上李昭容。
两人并肩走着,李昭容一个字都没有跟他说。
她知道他起疑了,但她不想解释。
以后跟他再无交集,犯不着。
李昭容笑容满面地和路边的乡亲打招呼,却唯独不理他,在人家在诧异而又受宠若惊的眼光中潇洒离去。
她知道自己的人设在逐渐崩塌中。
可她终究不是原主,生活习惯、动作、行为完全不同,她根本掩饰不了。
与其藏头露尾的,倒不如大方一点,重新塑造一个人设。
原因嘛,她成了亲,变得成熟稳重了些,也不那么愚蠢和刻薄,应该能接受吧?
能吧?
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墨九卿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这女人,不择手段的与自己拜堂成了亲,才隔了一日,对他便如此淡漠疏离,这是要将他抛弃了?
若不是自己有求于她,他绝不容忍她如此践踏自己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