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像是才看见她。她先是冷漠的让人把婢女拖出去打板子,然后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慕大姑娘来了,怎么不让人通传一声?我陈家最有待客之道。”
“孩子,你有什么不满的和老身说,再不行,让你父亲慕大人来找老身,你却在我陈家外头闹,泼脏水。意欲何为啊。”
她提到慕政,无非是警醒慕梓寒。
慕梓寒笑,也不想和她掰扯:“我听说如怜腹中的孩子,是贵府少爷在她吃的饭菜里下药害的。”
“你这是什么话?又是哪里听说的?”
陈老夫人绝不会认。
“外头那些胡言乱语,怎么能信?我孙子可是把如怜当亲娘呢。如怜这个儿媳,我也是格外看重的。”
慕梓寒也没说信不信:“我就说么,陈家是体面人家,陈老夫人最是吃斋念佛,怎么可能礼数都不要了,为难小辈,门房不让进,百般刁难,想来是陈家下人阳奉阴违了。”
这一番对话,让陈老夫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犀利。
“我家如怜年轻,嫁过来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子,老夫人体恤,心疼她,不让她去费心神,也就拿着管家钥匙不松手,继续统管全家,后宅的事都是您一人料理的,如今上了年纪,难免力不从心,也难怪下面会偷奸耍滑不懂事。这样可不成,慕家是亲家,得了下人的冷眼也没什么,可换成别家,是要笑咱们陈府没规矩的。”
不得了不得了,这张嘴不得了!
这是什么意思!指责她不放权吗!
慕如怜也配?
慕梓寒:“不过,这孩子到底是你们陈家的骨肉,既然和大公子无关,总要调查清楚,到底是哪个畜生害的?”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六个月的妇人,实在莽撞。”
陈老夫人差点笑容维持不住。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所以怪我没照顾好你姐姐,如怜她出了事,我又何尝不难受。”
“只是啊,孩子,你如今还没嫁入皇家,就过来指桑骂话得罪人,总归不好,我也就算了,到底沾亲,不过陈家不是达官显贵,可还是有些底气和人脉的。”
慕梓寒一怔。
陈老夫人以为镇住她了。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不成气候。
毕竟她一个嫡女,何必为了庶女四处树敌?
就听她问。
“可我记得,陈老爷我那个妹夫,他只是个从四品小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