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拧月却依旧将他的神色当成怀疑,便又急切的拉着他的袖子甩了甩,“你别以为我是在趁机栽赃报复王家,我没那么卑鄙的。”
又急切的动脑子,忽而灵机一动。“王家的私库,对王家有暗库。我之前听……人说,王主簿酷爱飞禽,特意建了一座庭院养一些稀罕的鸟雀。为防有人惊动那些鸟儿,除了喂鸟的人,府里其余人等俱都不能靠近那片地界半步。我之前在主簿府就琢磨过这件事,侯爷你派人去找找,指不定就能找到那个暗库。王主簿一进入鸟林最少都是一个时辰才出来,那地界指定有猫腻。”
王家有暗库,且就建在鸟林下边,这事情是桑拧月琢磨了几年才琢磨出来的。
初时她往那边走,总是会被人“劝”回来。那时她以为自己不被人所喜,受了冷待,但也没想其他。可在王家时日愈久,她愈发能感受到她那公公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他那脾性,那心机,那手段,桑拧月有幸见识过几次,为此不寒而栗。
蔚县灭门案发生时,王文举还没离世,桑拧月的行动还没有太受限。那次她上到高处赏景,有幸目睹到王主簿进入鸟林后就消失不见。而后不知过了多长时辰,他又突然出现在地面上。
但那时她依旧没多想。
直到王文举去世,她日子煎熬,有段时间脑子完全不受控制,整天想七想八。
也就是那时,她觉得那鸟林下边怕是有东西。
可这一切全都是她的猜测,全无证据支持……
桑拧月看向沈廷钧,沈廷钧也紧盯着她。
他声音嘶哑的更厉害了,问她,“这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桑拧月迟疑的点头,“是。只是没有佐证,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去找找不就是了。有最好,没有也不耽误给他判刑。”
“……王主簿会判死刑么?”
沈廷钧反问她,“你觉得呢?”
她觉得会!
因为王主簿做下的恶当真罄竹难书。
就不说灭门惨案他究竟是不是真凶了,就只桑拧月隐约听到过的,他包揽诉讼官司,收受贿赂,贪污公款,判定冤假错案,他还买卖男童女童,为满足一些人的私欲逼良为娼……
当然,这些都是她在后宅听来的。
但空穴不来风,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她不信王主簿是清白的,他也绝不可能清白。
而王主簿罪恶滔天,若他真被抓了证据,等着他的唯有一死。
说不定他还会牵连王家,牵连到王徐氏,牵连到王家剩余的两兄弟……
桑拧月本来已经死了的心,忽然又活了过来。
她面颊红润,眸光闪着快活的光,她整个人放松又自在,浑身都透着一股灵动愉悦的气息。
桑拧月轻柔带笑的看着沈廷钧说,“多谢侯爷了,若非侯爷帮衬,事情不能进展的这么顺利。也多谢侯爷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等王家被判了刑,我请侯爷吃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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