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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第376章（第2页）

她站在被烧毁的罗山之巅，垂眸打量在脚边阴影中不断扭动的蛇影，弯腰伸出手，掐着蛇头将它从地面阴影中提出来。

无相蛇在虞岁的五行威压中瑟瑟发抖。

虞岁手下用力，无相蛇便痛苦地甩动身子。

看着无相蛇充满求生欲的挣扎，虞岁眼里流淌着无声的戏谑笑意，甩手将它扔下悬崖，暂时留它一命。

素夫人那边没忍住，咳嗽着一口血吐出，跌坐在桌边。

南宫明站在原地，却对外说：“叫医师过来。”

曹岩得令，立马去请医师。

“你最近的身子突然变差了许多。”南宫明走上前来，伸手欲要搭在素夫人腕上，被她反手抓住。

女人抬起一张精致却苍白的脸，那双往日冷淡的黑瞳，此刻聚集了几分痛楚和脆弱，向来清冷淡漠的人，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时，总是令人心生怜惜。

素夫人低声说：“我的身子确实越来越不好了，所以……你打算何时将那一半息壤给我？”

只要拥有完整的息壤，她才能全面压制无相蛇，不怕反噬。

素星可受不了自己总是要被无相蛇如此折磨，却也舍不得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五道幻兽，那是她修炼人生中最大的骄傲，无法割舍。

南宫明感受着素夫人虚弱病态的气息，为了她渡去五行之气，面上却是笑着的：“你没听见吗，岁岁最近实力大增，可不再是从前那个平术女孩了。”

“公孙羲的儿子又对她十分爱慕，如今正是岁岁立功的时候，你要我如何将那一半息壤给你？”

素夫人缓缓吸气，颤声说：“你当初留着她，是为了牵制燕国，如今师……燕满风死了，燕国已然在你的掌控中，她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孩子们为了家族目标献出生命，是他们的荣耀。”南宫明垂眸凝视素夫人，“但现在还不是岁岁奉献的时候，她必须做出有意义的牺牲才行，你觉得她只需要将息壤还给你就可以了吗？”

素夫人忍不住讽刺道：“你要榨干她身为南宫岁的最后一丝价值。”

还不如当初就在罗山之巅掐死她来得干脆，至少不会这么痛苦。

“物尽其用而已。”南宫明对她的讽刺不以为意。

素夫人说：“她是人！”

南宫明却道：“你要息壤，她就得死，素素，别说的你有把岁岁当人看一样，你才是对她的死亡最急迫的人。”

素夫人被他说得脸色又白了几分，恼怒地将手甩开。

南宫明看了一眼被她甩开的手，神色平静地将女人纤细的手腕又抓了回来，牢牢控制在自己掌中。

“是幻兽反噬了？”他淡声问。

素夫人低着头不说话。

南宫明向她渡去五行之气，帮着将其镇压，同时说：“等你撑不住的时候再做决定。”

素夫人轻扯嘴角，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想问，如果未来那个孩子对你来说越来越有用，她的价值超过了我，那你要选谁？

可话到了嘴边，她却没有勇气问出口。

素夫人第一次害怕了。

害怕南宫明选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