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翻开她记录的陈三儿的信息,钢笔在上面点了点,认真地说:“大队要为每一个社员负责,这是为了大队的发展和社员的个人前途,陈叔,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陈老爹贬低陈三儿,“他从小到大就小偷小摸,干啥啥不行,咋能去当兵?”
“那不是更需要一个有纪律的地方约束他?”
赵柯很客观地说,“从他在这次暴雨中的表现来看,他虽然有些坏毛病,但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陈三儿主动来找赵柯,加入挖水渠的行列,期间几乎没有偷奸耍滑的行为。
陈老爹看不见这些,一点儿也不认同,仍然否定道:“他肯定不行,去也是浪费钱,赵主任,你就把他划掉吧。”
“行不行不是我们决定,部队有选拔的标准,而且陈三儿是个成年人,我认为他才是那个为自己做决定的人。”
“我是他爹,咋不能决定?”
赵柯不赞同,冷静道:“陈叔,我们还是要问问陈三儿的意见。”
牛会计在一旁支持赵柯:“老陈,赵柯说得有道理,要给孩子改过自新的机会嘛。”
“我就怕赵主任失望。”
陈老爹叹了一口气,坐在板凳上不再吭声。
赵柯喊在晒场上玩儿的小孩儿,让他去叫一下陈三儿。
过了一会儿,陈三儿晃晃荡荡地走进大院儿。
陈老爹一看见他,就气血上涌,指着陈三儿说:“赵主任,你看看他这德性,要是真让他选上,那就是丢人现眼到部队去。”
他这语气,和恨铁不成钢完全不一样。
正好陈三儿走进来,陈老爹当着赵柯这个外人的面,语气恶劣地命令他:“你自己跟赵主任说,不去县里!”
陈三儿站得歪七扭八,还抖腿,完全不理会亲爹的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陈老爹嫌弃不加掩饰,“我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人,老脸都快让你丢尽了。”
牛会计看着父子俩,略显无奈地摇摇头。
赵柯皱眉,先看向陈三儿,教训:“站直了!正经场合,庄重点儿。”
“赵主任,你咋说都是白说,他就是个……”
陈老爹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真的听话了,没有一丝欣慰,反而更恼火“你就是故意跟你爹作对是吧?”
反正在他眼里,陈三儿怎么都不对。
陈三儿冷笑,“我是给赵主任面子。”
“你……”
赵柯打断父子俩的剑拔弩张,“父子俩,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叫陈三儿过来是有正事儿,吵什么吵?”
陈老爹很听外人劝,瞬间就压下火气。
陈三儿眼露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