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时身上的白衬衫袖口被挽起露出小臂,他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可后背的伤却无论如何够不到。
见她没有没有任何动作,顾闻时艰难拿过药瓶后瞥向她。
他稍稍挑了下眉梢,意外反问:“你就这么看着?”
不打算帮他处理一下?
沈然躲开他的注视,抿唇道:“。。。。。。我让保姆上来帮你。”
顾闻时看出她的抗拒,他冷冷收回视线:“不用,让别人看见成什么样。”
他够不到,便打算直接把衬衫强拽下来,但他这样的举动无疑会加重伤势。
沈然连忙抓住他的衬衫衣领,他动作一僵,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药在哪儿?”她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顾闻时危险的眯起眼透过镜子盯着她,似是在猜她此刻是否情愿。
沈然走到他身后小心翼翼帮他剥离伤口处的衬衫,随后接过他手中的碘伏,用棉签轻轻清理。
两个人在浴室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相互纠缠,空气中不免丛生出暧昧气氛。
顾闻时心中莫名被拉回曾经一起住在顾家的那段日子。
顾钧军人出身,从小家教森严,自己没少挨打,那个时候她又不敢过来,只敢悄悄把东西放门口。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他喉结上下动了下,哑声道:“我们离婚之后,就算两清了,我什么都不欠你的。”
这话突兀,不知说给她听,还是在告诫自己。
沈然愣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攥紧喘不过气来。
他是在讨厌自己缠在他身边,认为自己是一个不爱他也会和他结婚的女人。
她迟疑了很久才开口:“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你们家也没亏欠我什么。等明天我会和伯父说清楚,不会让他怪罪你。”
她药涂完了就准备走,顾闻时转身直接拉住她的手。
沈然吓了一跳,手中的棉签顿时散落一地。
顾闻时看了眼地上的棉签,眼神似嘲非嘲:“你现在出去,是看我挨打的不够重?”
他敢说,她如果再去老头那边解释,自己一定会被打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发现她不敢看自己,顾闻时眼底渐渐生出了些许兴味,他弯腰凑到她跟前。
“。。。。。。还是说,你故意的?”
沈然心跳的很快,她不适应两个人靠的这么近,近到连他身上药液的气味都明显闻得到。
顾闻时光着上半身,他常年锻炼,所以隐约能看见腹肌线条,沈然已经不知道视线往哪里放,偏偏他恶劣的故意不撒手。
“松手,顾闻时你放、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