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一番豪饮,只半个多时辰,齐欢便已喝得天旋地转了,铁无易是酒量高上不少,此时还算清醒。
风断他们也都喝得半醉,一桌人互相勾肩搭背的,好不热闹。
“那影无踪人模狗样,当我风断是傻子么?我要是真点头,他能放我拿着一百万两安全离开长安?一百万两,笑话,我们昨日一天在雷云寨便如常差不多二十万,会稀罕他这点钱?”风断想起之前影无踪的话,还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各位!”
风断说到了兴头上,提着酒坛,一跃跳上了椅子,一脚踩到了桌上,他这登高一呼,酒楼内很快安静了下来。
风断打了个酒嗝,道:“我长生殿,建帮的宗旨只有一个字——义!兄弟姐妹之义,行侠除恶之义,都是义。为了这个义,我们干了这一杯!来!”
“干!”
一杯酒下去,风断又接着说道:“齐欢铁无易两位兄弟,于私救了我风断一命,于公,护长生殿数百精锐安然无恙,你们说,是不是该敬他们俩一杯!”
“该!”
“干!”
齐欢和铁无易也举杯相迎。
风断不胜酒力,身体有些摇晃,但还是坚持着道:“这第三杯!是我们的誓师之酒,龙虎门欺人太甚,经此一战,若我风断还能忍气吞声,那就不是男人。我决定和龙虎门干到底了,长安城以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大伙跟不跟我干!”
“干!”
“干他娘的龙虎门!”
“干死他们!”
“好!”风断大手一挥,道:“干了!”
众人接着将第三杯一饮而尽。
铁无易看着被属下搀扶才坐回椅子的风断,赞道:“风帮主确为人中豪杰,连我老铁听了他这三杯酒,都有些心潮澎湃,不怪龙虎门会视之为大敌。”
齐欢笑了笑,没有说话,越是深交,他越觉得风断这个朋友没有交错。
“大哥当然是豪杰,只是……有些理想主义。”风隐提着个酒坛子,坐到了齐欢旁边。
“那也好过某些卑鄙小人。”铁无易道。
“这话不假。”风隐转向齐欢道,“我得谢谢你,你说话可比我这个亲弟弟都管用,我早就劝过大哥着手提放对付龙虎门,他却一直顾忌道义,不肯先发制人。”
齐欢为风断对付龙虎门出谋划策,多少还是存了一丝私心在里面,他摆手道:“风二哥可抬举我了,风大哥为人光明磊落,但却非怕事之人,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我想他是懂的。”
“无论如何,这下总可以放开手脚对付影无踪了。”风断道,“有你和铁兄相助,我心中把握,又增了三分。”
“嘿嘿,风老弟这话是说给咱俩听呢。”铁无易笑道,“不过无妨,老铁把我撂这了,长生殿和龙虎门决战之日,就是十万八千里,我老铁也一定到场助阵!”
“好!铁兄高义,风隐敬你。”
“老铁都来了,看来我也不能缺阵咯。”齐欢也笑嘻嘻地举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