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奶奶为什么当初没有跟大家一起搬到新家来,她想安图应该是知道的。
安然的目光移到了餐桌上的柿子上,“爸,以后放假的时候,我去奶奶那里陪她吧。”
“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安图继续吸溜吸溜吃柿子。
“你这头发剪的不错。”安景从厨房里洗完手和柿子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独自在厨房里完成了心理建设,出来就盯着安然的头发夸了一句。
安然诧异抬头,“谢谢。”
“看来那2000块花的还挺值。”安景在安然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什么2000块?”安图似懂非懂的问安景。
“安然的头发啊。”安景回答。
“你的意思是她剪这个头发花了2000?”安图瞪大眼,“在哪里剪的?剪这么丑还那么贵?”
“不丑吧,我觉得。”安景反驳安图,“挺好看了,要不是安然是个女孩子,剪头发确实有点贵,下次我也去找Tony剪跟她一样的发型。”
“我看你们的眼光都有很问题。”安图想到刚刚安然就因为他讨厌她的头发,而质疑他的眼光和品味,“还有那个什么Tony的,2000块是有点贵吗?你们肯定被骗了,剪个头发哪里要那么贵?我去剪个头发也才98!”
“哥,你要是喜欢,我不介意你下次去剪我这样的头发。”安景的认可没有让安然觉得怎么样,但是看到安图因为安景认可自己的发型而不爽的样子,她就爽,“我这种发型,本来就是男女都可以的。”
“真的?”安景看起来很心动。
“真的。”安然笑着点点头,“你长这么帅,剪了之后肯定会比我更帅的。”
“行,那下次我剪头发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一个更帅,果然把安景说服了。
到底是十八岁的少年,面对能拔高颜值这件事,还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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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好吃你们多吃点,从奶奶家拿来的都在桌上了,不吃,待会儿被妈妈扔了,明天你们想吃也没有了。”
“你怎么不多拿点回来?”安景问。
“没了呀。”安然回答。
“怎么会没有呢?”安景说,“奶奶家的柿子树,每年不都结很多吗?”
在从前一家人住的房子里,尽管安夫人各种不允许安然和安景兄妹两去做那些她认为不够高级的事。
但不可否认,他们二人小时候很多的快乐和新奇的体验,都是同时跟在安奶奶身边体验到的。
比如春天拾花,夏天捕萤,秋摘果子,冬堆雪人,时常像个农民的孩子一样,与大地和日光为伍。
她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本书上说:“身为父母最重要的职责之一,就是帮助孩子在童年获得足够多的快乐,快乐会写入记忆,而记忆会被储存用以对抗人生逆境。”
又或许是在避着主要教养人不被允许的情况下偷来的快乐,更加珍贵,也隐藏在意识的最深处。
因此,长大后的安景虽然在人前各种端着,极少会做有损形象的事,但在安奶奶家的院子里,总会变成一个会爬树,会上墙揭瓦的鲜活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