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兮不语,静待杨从嘉下文。
“破南燕、谋镔铁乃国之大事。”杨从嘉正色道,“他却欲借国事,意图抹去村长在此世间的痕迹。”
“此无异于明言——燕国百姓能有今日,实赖村长与太保之功。”
“他贪天之功,铸己心魔——此其一不可取。”
“月渊也好,新月楼也罢,原是燕国同盟,其志一也。”
“甚至那南燕百姓,也几乎都是些大唐遗民——那燕国主本是承继残唐,他此前不护大唐遗民已是失德,现在怎可兴兵伐之?”
“何况那南燕国主,实为大唐节度——多年来,只护唐民安稳,从未妄兴甲兵,实乃仁君德国也。”
“那燕国主此番清洗神将,算计同盟,兴兵伐仁,实乃亡国之君所为。”
“燕国正兴,他亦不是昏聩之人!”
“从嘉以为,他之所以为此者,实是其心中有鬼,方会视人为鬼——此其二不可取也。”
言毕,杨从嘉直视萧东兮。
这些话,他都未曾对他的父亲(南隋国主)提及过。
他就是怕,若这番话,被他那与其一样,沉溺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的父亲听了,会迫他早承庙堂,去与燕国争雄天下。
现在,他做了选择,极好。
“其实,你可以是个好国主。”萧东兮喟然叹曰。
“从嘉有自知之明。”杨从嘉坦然一笑。
“故事里的那个国主,后来降了。”萧东兮想到蓝星九州那位,还是忍不住多了几句嘴,“天下一统,牵机药上路——世间徒留绝命词。”
“所以我资仙子,而非燕国主。”杨从嘉早已从那曲子里,推出了故事结局。
还是那句话,他杨从嘉牧土一方绝无问题,但要一统天下,抗击异域入侵者,他没那本事。
他姿容绝美,性喜诗词风月,身体里却是铮铮铁骨——村长当年为救苍生,杀入侵者,血洒唐宫。
巾帼做得,他须眉做不得?
能力不足?
看了今天这场大戏,那还有啥说的——跟着村长,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