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雨深情的盯着狗娘养的,说:“这女鬼是想得到王生的心,真心,爱她的心!”
花明说:“哦。”
柳诗雨说:“故事一开始就提到此女鬼就已对王生交代过自己的身世,因父母贪财而将其卖入朱门为妾,整天被折磨,她就逃了出来,可是在逃出来后就香消玉殒了‘在亡之人,乌有定所。’所以这个女鬼生前是钱财婚姻中的牺牲品,死后遇见了王生,被王生的殷勤体贴和才学所打动,而爱上了王生。”
花明说:“既然爱王生,为什么还要杀死王生?”
柳诗雨说:“她觉得王生也是爱她的人,可是这个王生发现她的本来面目后,就找道士想要除掉这个女鬼。这让女鬼的希望再次破灭,无法忍受,这才将王生开膛破肚,掬心而去。”
花明说:“哦。”
柳诗雨说:“这样看来,这女鬼是不是一点都不可怕了,而且还很可怜。”
花明说:“不错。”
柳诗雨说:“当然最妙的还是画皮的结局。”
花明说:“可怜的女鬼被收服了,结局岂不是很悲惨,怎么还‘最妙’?”
柳诗雨说:“那是因为王生的复活。”
花明盯着柳诗雨说:“哦?”
柳诗雨说:“那王生是怎样复活的?重新得到了女鬼挖走的心吗?不是。是他的妻子去求道士,道士给她指明一能人,即是乞丐,乞丐吐出一口黏痰叫王生的妻子食之,王生即会复活。王生的妻子食下了黏痰回到家中王生身边,实在恶心而将黏痰又吐了出来,黏痰即落入王生胸膛,化作人心,王生复活。”
花明说:“这实在是恶心得很,不过,这跟‘最妙’又有什么关系?”
柳诗雨再次盯着狗娘养的,说:“蒲先生是在说花心男人的心是世界上最肮脏恶心的东西,是乞丐的一口黏痰!”
狗娘养的那目光仿佛在说:“我的心不是黏痰。”
花明听了后,拍掌大笑,说:“妙,妙,实在是妙!听柳小姐这一番解说,老太婆再也不会觉得画皮诡异可怕了。”
柳诗雨叹息一声说:“可是世人却不认可画《画皮》这个人的苦心,将他画中的真意说成诡异,将他的画列为禁画。”
花明说:“所以要了解画皮的真意,一定要看看《画皮》这幅画。”
柳诗雨笑了笑。
花明站在一片黑菊前,立即说:“柳小姐若肯将之借来一见,老太婆当感激不尽。”
柳诗雨皱眉说:“前辈既然有意,我岂有不肯之理,只可惜······听说此画被我父亲早在十年前就将其焚毁了,我也从未曾见过此画,想必是真的被焚毁了。”
花明站在那里,连动都不动了,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用棍子在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嘴里不停地喃喃说:“可惜,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