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抬手握刀,军伍的汉子也不是没有血气,军候错开面前的糜丰,直勾勾盯着费观。
默默盯着梁甫,费观眉梢微蹙后,也是沉声相对,“州郡大战在即,战场搏杀该有军中武卒,运筹帷幄该有太守将军,我不过寻常百姓。又能为战场做些什么?”
“好一个武卒们在战场拼命。”梁甫却又沉声,“若大族中有人私下投了敌军,伪装潜伏进入后方来盗取军情,那我荆州儿郎岂不是白拼命了!”
掷地有声,梁甫说完此话后,场面的气氛再度凝重起来。
而这次相比先前军候一人给到的威压,众人目光中的怀疑才真的让费观有些喘不过来气。
“这位郎君,我不晓得你与这在这群商人中是何身份。”大约是看到梁甫在开始时是袖手旁观的,费观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棘手人物,也是措手不及,“但我可以用费家的声誉做担保,我绝不会勾结贼人。”
拍拍身旁的小费祎,费观坦言,“我此番只是去接我族侄过来,并无其他事情。”
“费家的声誉。”梁甫忽然冷笑,“你费家有声誉,那我们这群人便没有声誉了吗?方才你只轻飘飘一句话,便将我们这群支援前线的义士指责成蝇营之徒!如今州郡有难,我辈挺身而出,为何还要被伱这逃避的世家子所指责!”
最后,梁甫俨然是大喝出来。
当场费观也是错愕非常,刚才他只是随口一句,想提醒军候小心漏掉北方的奸细。却万万没想到,可能会对这位义士造成伤害。
此时军候也有些怒气起来,当场正色佐证起来,“原本俺也不愿多说,只因这群人的身份着实有些敏感。便想私下放他们过去算了,只是如今竟忽然遭这位费家郎君指摘,我便直说了。”
扫眼费观,拍拍身旁糜丰的肩膀,“此人正是新野城左将军、豫州牧刘皇叔的麾下,此番送夏口的都是些米粮、食盐,刘皇叔仁义之名诸位也该都知晓,若是还觉得这队人有其他问题,我也无话可说。”
随着军候的话落,围观人群中也终于有了窃窃私语声。说实话,刘备闯荡天下这么多年,仁义的名声的确是众人皆知的。
此时费观若再要质疑糜丰等人,俨然是要与整个大汉仁义的顶流做对抗了。
至此,军候方才被质疑的场子被找回来,众人对糜丰一行的怀疑也被消释,唯有费观与费祎两人突然从夏口偷偷逃来竟陵受人诟病。
虽然此事也并不至于让军候当场缉拿费观什么的,但若是传扬出去,显然是是要让费家名望大损的。
深吸一气,费观向梁甫及糜丰等拱手,“方才言语有失妥当,还请诸位义士见谅。不过如我方才,所言,我确实是为族侄而来,费家绝不会私通敌贼。诸位如何才能相信?”
而此时糜丰几人正因为军候暴露行踪而心绪不宁,根本不知如何回应。
唯有梁甫忽然拱手以对,“其实想证明自己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