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急匆匆的背影,说不出的慌乱,好像有谁要吃了他似的。
“这瞧着也不咋虚啊,真是被口水呛的?”
顾母自言自语,摇摇头回屋去了。
池皎皎干了坏事,屁股一拍,乐颠颠地回到家,然后随手抄起木棍,眉眼带笑地将池家人胖揍了一顿。
说好一日三顿打,她从不食言。
完成任务后,她回房进到空间,按照往常一样喝杯灵泉,锻炼身体,排除体内杂质后,洗了个澡美美睡大觉。
池家人横七竖八瘫了一地,池老太捂着肚子哀哀叫唤。
“老大媳妇,都怨你,手犯什么贱呐,死丫头的东西也敢抢,还没抢到,害我们白挨一顿打…晦气东西,哎唷,疼死我了……”
赵娟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下手这么狠,她、她不会知道咱们的计划了吧?”
骂不赢,打不过,若还撵不走的话?
那报复起来的后果,池家人想都不敢想。
他们在忧惧和疼痛中睁着眼睛到天亮。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顾铮。
装满蜂蜜的玻璃罐子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中显得格外小巧,从罐口溢出来一丝甜滋滋的香味,仿佛从鼻腔慢慢浸进了心口。
“……所以是为了我,专门进山采蜂蜜的么……”
屋子里响起一声低缓的喃喃。
只能说,池皎皎那突如其来的一吻,彻底搅乱了某人的思考逻辑能力,自行组合了池皎皎进山的原因。
把脉诊出他上厕所困难,冒着被野蜂蜇的危险,特地进山采蜂蜜,又一刻不停地用罐子装好送了过来。
他还注意到,池皎皎过来的时候气息不稳,面色疲倦,明显是累惨了,背着不合适的背篓,肩颈都被磨红了……
可她却只字未提。
这样的体贴关心和默默付出,落在顾铮心头,沉甸甸的。
还有,那个吻。
不是喜欢宋文浩那个小白脸吗?
不是一年后就离婚嫁娶各不相干吗?
为什么要亲他?
下次又是哪次?
“池皎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铮睁着眼睛直愣愣望着漆黑的屋顶,被满脑子的问题灼烧的心烦意乱,索性起身不睡了。
他披了件衣服来到院内,借着清冷的月光——
开始编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