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来给你说说吧。”
敬时珍开口说道:“虽然没有落款,但如果我没看错的吧,这笔筒应该是出自明末陈子升之手。
陈子升曾经雕过一件兰亭序牙雕笔筒,工艺十分精湛,而且陈子升此人很有骨气,明末清初的时候在文人中极具盛名。
目前知道的陈子升的笔筒作品,就只有那件牙雕笔筒,而这一件则是他的第二个笔筒作品,意义十分深远……”
敬时珍从几方面论证了这件黄花梨笔筒的来历,首先是这个笔筒雕刻的风格,和那件镌刻了兰亭序牙雕的笔筒十分相似。
再有就是陈子升本身是琼省人,他有条件得到这种黄花梨的老树根,只是不知道数百年之后,这件黄花梨笔筒是如何流落到燕京古玩市场的。
“敬叔,那这个笔筒能值多少钱?”
苏小凡开口问道,以他现在的身家,还玩不起收藏,充其量只是古董的流通搬运者,嗯,说简单点,就是个摆地摊卖古玩的小商贩。
“陈子升在历史上的评价颇高,明灭之后,不为满清皇朝效力,至死都过着贫寒的生活,他的东西上拍的话,很多人都会认可的。”
敬时珍想了一下,说道:“前几年香江拍了一件玉山房明末清初黄花梨葵花式笔筒,当时拍了两百万左右,但那个笔筒,雕花十分的简单,雕工远不及你这一件……”
敬时珍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按照我的估算,如果你这件笔筒上拍的话,不会低于三百万,如果遇到喜爱的,能拍到五百万以上!”
敬时珍刚才之所以说苏小凡捡了本年度最大的漏,原因就在于此,一百五十块钱买的物件,上拍就能卖到三四百万,这可是上万倍的利润,对于古玩市场相对成熟的今天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
当然,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这样的事情是经常会发生的。
那会的人也就刚刚能吃饱饭,哪有人去收藏古玩,名人字画都当成废纸来卖,黄花梨桌椅五块钱一张,时至今日,国内的一些大收藏家包括敬时珍自己在内,都是那个时代的受益者。
“最低三百万,高了能卖到五百万?”
苏小凡听得目瞪口呆,自己这真的是一波肥啊,原本口袋里就剩下十来万了,现在一下子竟然就多了几百万,当然,那得把笔筒卖掉才行。
“您姓苏是吧?”
就在苏小凡琢磨着五百万怎么花的时候,旁边响起了个声音,“这笔筒我挺喜欢的,这样吧,我出价四百万,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转手?”
“您是?”
苏小凡循声望去,看到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
“我姓童,童东杰,经营着一家旅游文化公司,您这笔筒比较罕见,我想入手收藏,不知道小苏您的意思怎么样?”
中年人虽然是对苏小凡说着话,眼睛却是瞄向了敬时珍。
“敬叔,您看?”
苏小凡也是看向敬时珍,这里是敬时珍的静心堂,他们两人如果进行交易的话,就有些喧宾夺主了。
“小童,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敬时珍脸色看不出喜怒,只是对那人说道:“由我鉴定的物件,又是在静心堂成交的,我要收取成交价的百分之二十,这笔钱应该是小童你来出,至于税费你们俩自己商量怎么出。”
“敬叔,规矩我懂,四百万是小苏的,八十万是静心堂的,所有的税费都由我来负责,您看怎么样?”中年人态度恭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