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颜沉着冷静地看着孟文鸢发疯,自崔行玉和孟文鸢成婚以来,兰馨苑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吵,还摔碎了不少东西,府里的丫鬟小厮唯恐避之不及,为此没少让孟枭头疼。
“孟文鸢,看来我上次和你说的话全当耳旁风了是吧,我对你的行玉哥哥没兴趣,你最好收敛一些,成天把府里搅得鸡犬不宁像什么话,你好歹是太尉府二小姐,你不会不知道什么叫修养,什么叫体统吧?”
孟文鸢气急败坏对着孟欢颜一阵叫嚣:“该收敛的是你吧,郡主又怎样,自己不嫁人还要来抢别人的夫婿,不要脸的是你!”
“你够了!”崔行玉从后面追出来,“你给我回去!”
孟文鸢苦笑道:“怎么,怕你做的那些丑事让我说出来丢人?你看看你书房那些画像,我说你怎么这几日都睡在书房,还骗我说要温习功课,她在你心里的位置就那么重要!”
孟欢颜问道:“什么画像?”
“你装什么?没见过是吧?”孟文鸢啜泣着,“有本事跟我过来,我让你看看崔行玉和你做的那些龌龊事!”
孟文鸢甩开崔行玉的手朝书房走去,孟欢颜随即跟上她的步伐。来到书房,到处一片凌乱,所有的东西都被孟文鸢砸了个遍,墨汁散落在地上,连墙上都溅上了几处污点。
一进去,孟文鸢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卷画朝孟欢颜扔了过去,孟欢颜打开的一瞬间眉心微蹙。
画上赫然出现一个貌美的女子,身穿淡粉色烟罗裙,乌黑的长发似瀑布散落,身姿袅娜,眉眼之间透出点点温柔,手中还拿着一把油纸伞,容貌和孟欢颜极其相似。
散落在地上的画不止一幅,孟文鸢挨个捡起都扔向孟欢颜,只是后面几幅打开,着实让孟欢颜心惊肉跳,画上的女子穿着单薄,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搔首弄姿,含情脉脉。
孟欢颜胸中顿时聚起一团火气,这时崔行玉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孟欢颜将画扔在了他的脚下。
“崔行玉!枉你苦读圣贤书,心底竟这般龌龊不堪,”孟欢颜当即对紫芙道,“把这些画拿去烧了,一张不留!”
紫芙不敢吭声,赶忙捡起地上的画迅速退出书房。
孟文鸢不依不饶:“怎么,丑事败露,急着烧毁证据啊!”
孟欢颜不再为自己辩驳,而是换了一种思路,她嘴角微微上扬道:“孟文鸢,崔行玉一厢情愿我管不住,倒是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拴住你相公的心呢?跑过来斥责我有何用,我都告诉你了,他入不了我的眼,你又何必纠结于此?”
孟文鸢恶狠狠地盯着孟欢颜,此时她只有生气的份儿,想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说着,孟欢颜以一种挑衅的眼神看向崔行玉,“你以为我真的会放弃堂堂护国公府而转身去勾引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落魄书生吗?”
崔行玉眼睛里瞬间布上一层阴影,他狠狠从嘴里挤出一句话:“郡主说的是呀,我一个无权无势的书生怎能配得上长宁郡主!”
说完,崔行玉将失魂落魄的孟文鸢拉走,此时孟欢颜感觉偌大的太尉府竟让她有种强烈的窒息感,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画像,孟欢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逃离书房,回到春熙苑后,猛地喝了几口水。
紫芙处理完那些画像回到春熙苑,看见孟欢颜坐在椅上上发呆。
“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那些画都处理干净了吧?”
“嗯嗯,您放心,我都拿去烧了,”紫芙不悦道,“没想到崔公子竟然是这种人,小姐,紫芙觉得以崔公子和二小姐的性子,一定会报复您的。”
“无妨,自我守孝回来,他们使的绊子还少吗?我无牵无挂,怕他们做什么!”
“小姐,紫芙觉得太尉府现在虽然名义上是您的家,可是对您来说就像一个空壳子一般,您都已经是陛下亲封的长宁郡主了,为何不搬出去呢?”
孟欢颜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紫芙说的没错,太尉府于她来说只是一个空壳,已经没有了家的感觉,崔行玉、孟文鸢,再加上一个沈姨娘,日后会源源不断找她麻烦。
思索一番,孟欢颜对紫芙说:“收拾上几件衣服,把你的衣服也带上,和我进宫去!”
紫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顿时眉欢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