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淡然道:“这是老夫人的意思,不过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告知公子了。”
孟枭冷冷说:“小女当日回府之时确实遇到贼人,但小女和丫鬟万幸逃脱,根本不像外界传闻那样,贵府不去调查就贸然退亲,这未免有失风范吧。”
陈管事嘴唇抿成一条线,眉目间透出一种傲然之色,镇定道:“在下当然相信大人的话,只是现在外面谣言四起,老夫人也是没有办法,亲笔书信一封,请大人亲启。”
说着将手中的信递给孟枭,孟枭当即拆开一看,冯老夫人言辞恳切,说得头头是道,孟枭竟无反驳理由。
过后,他将书信装好,淡然说:“也是小女和贵公子无缘分,陈管事专门跑一趟,请上座。”
“大人不必客气,小人还有些事,就不多留了,告辞!”
孟枭目送陈管事离去,他负手而立,神情落寞,空旷的太尉府只留下他一声叹息。
流云缓动,夜色逐渐昏暗之时,紫芙匆匆回了春熙苑。
冯家军已经到了最后一个关口,离京城不远了,按照行军速度,再有七八日便可直抵京城。
孟欢颜有些失落,如今还是没有一个人能站在她身边,整个太尉府就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家,想到这,前世那种被抛弃的难过之情再次涌上心头。
但彼时,紫芙还带回了一个消息。
本月十五,皇后娘娘要去崇虚寺祈福,届时街上不允许有百姓行走,学堂也停课一日。
“你从哪得知的消息?”
“市井已经张贴了告示,”紫芙说,“小姐,冯将军还有几天就回京了,您再等等。”
孟欢颜摇摇头说:“澄清又能如何,其实现在他们退婚我倒是解脱了,只是我现在无所依靠。”
说着,孟欢颜倒想起一件事。
前世皇后娘娘就是在去寺庙祈福的路上遭遇了不测,据说是车驾突然失控,将皇后甩了悬崖下面,导致毁了容貌。
回宫之后终日郁郁寡欢,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就连圣上都拒之门外,圣上虽说和皇后伉俪情深,但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住三番五次的拒绝。
元鼎十四年的隆冬时节,皇后薨逝在雍华宫,圣上悲痛不已,后册立梁妃为皇后。
孟欢颜在窗前伫立良久,然后对紫芙说:“帮我准备一套行乞的衣服。”
“行乞?”紫芙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再三确认,“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去救人,救一个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