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颜不可思议看着冯云澈。
“冯将军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心竭力。”
“郡主都肯嫁给我了,我还有什么要求可提,不过我还想问问郡主,我知道郡主的嫁给我就是想找个人保护你,但是几年后呢?十几年后呢?你预备一直待在我护国公府?”
孟欢颜眼神瞟向一旁,心想那怎么可能,将来冯云澈要是真有心仪之人,自己肯定会被赶出护国公府,但现在太尉府明显是肯定靠不住,皇宫也不是个久留之处,堂堂一个郡主居然连安身之地都找不到,太可悲了。
孟欢颜必须找到能够安身立命的本事,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冯云澈见孟欢颜不言,于是轻咳一声道:“郡主身体刚刚恢复,不宜过度劳神,这个问题郡主以后可以慢慢想,实在想不出,我护国公府也不是养不起。”
孟欢颜眼睛顿时一亮,朗声道:“那就多谢将军收留了!”
冯云澈:……
孟欢颜留在雍华宫里多住了几日,期间孟枭前来探望过几次,象征性地和皇后说要接孟欢颜回家,但都被皇后以身体未完全康复为理由拒绝,事实上,孟枭也不愿这个女儿回到太尉府,她离家的几日,太尉府好像平静了不少。
孟欢颜这一住,竟等来了京城的第一场初雪。
雪后初霁,整个皇宫披上了一层白白的绒毯,暖阳照在薄雪之上,泛出耀眼的光芒,很快便消融了。
制举考试时间在立冬后第五日,进京赶考的学子们足不出户,都躲在客栈里温书。
冯云澈后来依旧派人观察着孟枭的动向,在与方亭远会面几次后,冯云澈确定孟枭必然从方亭远手中拿到了考题,只是近几日又传回来新消息,据说方亭远不光将考题泄露给孟枭,几个京城中的世家子弟都花重金向方亭远求取试题。
苦于没有实质性证据,冯云澈只好按兵不动。
但孟欢颜却再也坐不住了,回廊之下,冯云澈身披一件鸦青色鹤氅,眸光孤冷,容颜如画。
孟欢颜坐在一旁,脸颊冻得拂上了一层淡粉色,雾黑拿着一个火盆不停地往里加碳,他实在不明白,这大冬天的有什么事不能进屋商量。
良久,冯云澈开口问道:“依郡主之见,如何能让陛下相信方亭远泄题之事?”
“我倒是想了个法子,就是不知道陛下肯不肯。”
“说来听听。”
“我想让陛下临时更换题目,”孟欢颜目光坚定,“这样一来,那些拿到考题的人一看与自己提前知晓的题目不同,考场之上必然会方寸大乱,落榜是肯定的。”
冯云澈眼神清亮,这孟欢颜果真有一套办法。
“再者,如你今日观察到的,几个京城纨绔子弟花重金求到考题,你觉得他们会将答案熟记于心吗?我们不妨来赌一赌。”
“赌什么?”
孟欢颜继续道:“我敢肯定,有人必然会冒着风险将答案提前带在身上,那些个纨绔连题目都看不懂,势必拿到题目后就一顿乱抄,这样一来,他们所写答案与之前方亭远所出之题一致,这样一来,白纸黑字是抵赖不掉的,方亭远泄题必然公之于众。”
“不得了啊,郡主果然聪慧过人,”冯云澈对孟欢颜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