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辆车能够坐下。小玲,车钥匙带了吗?”
“当然。”
苏珩不再废话,带头往楼梯方向走。行走到一楼,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他又往祠堂方向继续前进。
四人来到祠堂,手电筒刚好照到了香案,苏珩瞳孔一缩,看见摆放在案前的照片发生了巨大变化。
原先摆放在这里的是一张全家福,上面有村长一家人的彩色合照。如今却是一张老村长的半身人像,照片颜色也变成了黑白,赫然是一张遗照!
那条红色横幅也变作黑白,“恭祝林春生八十寿辰”的字被“沉痛悼念老村长林春生”所替代。
遗照周围摆满了枯萎的菊花,整个祠堂俨然像是灵堂。
“两位师叔,你们先前是来做什么法事的?”苏珩问。
“老村长八十大寿,你们不是知道吗?”
“老村长已经死了。”
“老村长已经死了?”
太阳穴一阵刺痛,元景树的脑海里浮现出陌生又熟悉的记忆片段。
画面中,林春生儿子一家三口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而他与师兄身披道袍,手摇铃铛,诵唱《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委炁聚功德,同声救罪人,罪人实可哀,我今说妙经,念诵无休息,归身不暂停,天堂享大福,地狱无苦声……”
元景树感觉天旋地转,眼前景忽而是温暖的林家祠堂,忽而又是冰冷的林春生灵堂。
记忆中的场景也在撕裂交融,时而听见酒宴上的欢声笑语,时而又听见林家人的暗自啜泣。
他见林婉儿款款走来,倾诉海誓山盟。转瞬间怀中美人化作枯骨,徒留一个惊悚的头颅痴痴发笑。
“师叔!”
剧烈摇晃中,趋近昏迷的元景树又逐渐清醒,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师侄啊,我好像听到锣鼓齐鸣,十音八乐之声。难道又开始唱大戏了?不过怎么可能,现在都半夜了。啊,到底何为真,何为假?我分不清了……”
“师叔,我们都听见了。”
苏珩神情肃穆。
祠堂外,林家大院里,十音八月奏响。
“咚锵锵,咚咚锵”的敲锣打鼓声在深夜里尤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