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说,也许现在,癌细胞已经沿着手指血管,游走全身,在其他器官上扎根分裂了。
她怔怔地想着,有些惶恐,却又比较坦然的接受这个事实。
在繁夜提离婚,余家出事的那几天,她夜夜痛哭。
可如今,哪怕知道自己身患绝症,她反而哭不出来了。
不知等了多久,地铁驶来。
周围的人涌向门口,有序上车。
等排到她上车的那一刻,手机突然响起。
她脚下步子一停,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座机号码——是医院的电话。
赶紧接通电话,那头就响起了护士焦急的声音:“是余承淙的家属吗,余承淙的血氧饱和度突然下降、血压不稳,脑部又新增了出血点,已经送去抢救了,请快来。。。。。。”
没有听完后面的话,余未晚已经挂了电话,立马转头冲向楼梯道,往地铁出口跑去。
大哥又病危了!
她马上出地铁站,打车赶去了医院。
等她赶到三医院的脑科手术室外的时候,大哥已经推进了手术室了。
她站在手术外的走路上,看着护士递来的病危通知书和手术同意书,紧张的接过笔,颤抖的在纸上签下名字。
这已经是第三次,她签下病危通知书了。
前两次,是大哥出事当晚,医院连着下达了两次病危通知。
她很怕大哥挺不过来。
大哥是余家最后的希望,大哥没了,那就真的完了。
她站在走廊上,神情恍惚,连着两天,她只吃了一顿饭,体力和精力也都到达了顶点。
死撑着站在走廊拐角的窗户旁,强打精神,等着大哥抢救结束。
她的精神极度紧张,甚至连饿也察觉不到,满心只有焦灼和不安。
就在走廊一片安静的时候,她忽然听到有人用斯文温和的声音喊出她的名字:“余未晚,你还记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