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祁宴自从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声不喊嘲讽或狎昵的“陛下”了。
接着祁宴就猛地被靳骁揽入了怀中。
靳骁双手紧紧扣在祁宴的腰间和后背,他的力气很大,祁宴只觉得身上被他的手臂咯得生疼,脸也直接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但是他却依然能感觉到靳骁的克制,他手臂在不断地颤抖着,似乎在克制着自己的激动。
毕竟这家伙徒手就能直接把人的脑袋拧断,谢以宴心想。
不过此时的祁宴到底还伤着,靳骁就算克制着力气也着实不小,按到了祁宴的伤处后,祁宴本能地轻哼了一声。
靳骁连忙放开他,目露紧张:“陛下,弄疼你了?”
他仔细打量祁宴,想要看出他是哪里犯了疼,但这时候他才注意到,祁宴的脸上是不自然的苍白,唇色虽然泛白,但是却被咬破了好几处,还有些许红肿。靳骁的目光往下,看到祁宴的脖颈、锁骨、手臂处,全都是骇人的斑红。
他神色一紧,语气骤然冰冷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祁宴无暇回复他,也没心思,他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他身旁的沈霖,轻声道:“我想睡了。”
沈霖扶着他躺下,替他盖好被子:“睡吧。”
祁宴疲惫得厉害,强撑着喝完汤已是耗光了他的体力,躺下后没几息就彻底昏睡了过去,被拉入了黑沉的睡梦之中。
靳骁见状,压低声音看向其他人:“这是怎么回事?”
沈霖的面色也不好看,他看向祁闻淮,道:“皇上,臣以为,你应该给个解释。”
这画面和话语看起来都颇为荒谬,一个臣子在理所当然地向君主索要解释。
祁闻淮没有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影响,也没有因为臣子对他的不敬而感到不悦。他坐在桌前,神色自若地饮茶。
他将茶杯放下,嗤笑一声:“沈霖,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当初说要让他付出代价的人是你吧,说要报复他的人也是你,这才开始,你就心软了?”
祁闻淮抬眸看向沈霖,眸色清清冷冷。
沈霖面色微凝,他顿了顿后冷声道:“报复他是一回事,真的伤他是另一回事,我们当初做的约定,可不是要弄死他。”
“哪怕是檀钰,也遵守了这个约定。”
沈霖说着,看向檀钰。
“你未免太小看他了。”
祁闻淮冷淡的眼眸中似乎沁出些许嘲意,“他跟狗抢食,被马踹烂了肠肚,都能活得好好的,这才哪到哪。”
祁闻淮也看向檀钰,他看到了檀钰并不自然的面色。
“怎么?檀钰,你也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