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坐在玻璃窗对面,感觉好像已经等了一会。
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个小贱人,现在开心了?」
我没说话,心下竟然十分平静,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生我但从不肯好好养我的生身母亲。
「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是个贱人?」她忽然说。
「因为你妈我,就被你姥姥说是个贱人。」
「贱人生的女儿,自然也是贱人。」
「都是贱人。」
我看了她好一会,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出了这间令我想吐的房间。
李红是我的母亲,在我有能力给自己做亲子鉴定的第一时间,我就知道了。
我们流着一样的血。
不一样的是,我没把自己活成她的样子。
21。
「最近的结果都还不错,你可以停药了。」
我从诊室的椅子上渐渐苏醒,面前的心理医生笑着对我说。
「可我还是会做噩梦。」
也不频繁,就是偶尔在没有休息好的时候,就会梦到砸向我脑袋的那瓶辣椒酱。
红红的油混着辣椒籽,从墙上缓缓流下,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药物作用只能让你不再产生躯体化症状以及极端的厌世想法,但这种潜意识的问题,暂时还避免不了。」医生说的很明白。
「好,谢谢您。」我拎起包走出诊室。
医院外的阳光有些大,我抬眼看过去,有些刺目。
手机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是小姨。
「妞妞,舅舅家的小猫咪生宝宝了,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