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缓缓醒来,艰难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内室,隐约有几个人影晃动,等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沙哑着开口,“朕……朕这是怎么了?这事在哪里?”说着试图想撑着身子坐起身来。
瑾王立刻向前把乾元帝扶了起来,靠在床上,康公公也递过来一杯水,“这是瑾王殿下的府邸,皇上真的不记得宫里发生什么了吗?”
乾元帝这才注意到瑾王回来了,“云起,你不是去赢州了吗?战争结束了,这是过了多久了?”
“才过了二十多天,南疆的事大部分都解决了,儿臣已经知道朝中的奸细是谁,唯恐父皇等人的安危,这才日夜兼程的赶回来。”
临走之前云起就告知过他朝中可能有奸细,现在听到查出奸细是谁,乾元帝生气的问道,“奸细是谁?”
瑾王反问,“父皇真的想不到是谁吗?”
喝了水,坐了一会儿脑袋清明许多的乾元帝回想起昏迷中的事,包括定王让他写下封太子圣旨的事等,乾元帝当了三十多年皇帝,怎会不聪明,稍微一联想,就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怒火攻心之下,忍不住咳嗽起来,“云……云岸,这个逆子,朕要杀了他。”
瑾王劝道,“父皇息怒,二哥的事有儿臣在,父皇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养好身体,朝堂上还需要父皇主持大局呢?”
东方皓上前给乾元帝扎了几针,乾元帝才平复下来,“云起,你把这段发生的事与父皇一一说来,放心,父皇撑得住。”
见父皇都如此说了,瑾王把所有都告诉了他,包括谢时做的一切。
知晓经过的的乾元帝已经生不起气来了,云岸连弑君杀父的事都能做,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只是多亏了瑾王身边那个谢侧妃,如果不是她当机立断,胆子大聪明,现在怕是他早就死在云岸手里了。
乾元帝问康公公,“朕的暗卫现在在哪里?”
“除了暗一藏在瑾王府外,谢侧妃把其它的全部安排在城中的风满楼,现在皇上醒了,奴才立刻让暗一去把他们召进来。”
乾元帝交代,“只需暗一暗二留在朕身边,其余的皆供瑾王差遣。”接着又对瑾王说道,“云起,明安城中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了,遇到反抗不从的,你处置了便是,不用来请示朕了。”
“是,儿臣遵旨。暗室不适合养病,既然父皇醒了,就请移驾到前院养病,等事情解决了,儿臣亲自送父皇回宫。”
“好,依你的安排就是。”
苏公公把乾元帝搀扶到前院,瑾王看着父皇安顿好之后,再吩咐苏公公厨房端点吃的过来给父皇填肚子。等乾元帝吃过饭之后躺下,已经子时都过了。
瑾王这几天日夜赶路,硬是把半个月的路程缩短到了七天,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暂时没事之后,回春韵院简单的洗了个澡,打算去内室挨着谢时睡一觉,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瑾王到内室的时候,谢时正被尿胀醒,迷迷糊糊的想起来,瑾王有着谢时怀第一胎时的经验,连忙上前扶着大着肚子正想起身的谢时去净室,等谢时解决完又扶着她回床上躺下,才脱下外衣,躺上床去。
其实谢时肚子里的还不足七月,不需要要人搀扶,瑾王只是怀翕儿时照顾习惯罢了。
一番折腾,谢时也暂时没有睡意,艰难的侧过身问道,“皇上如何了?”
瑾王一只手扶着谢时的腰,“小心点。阿时不用担忧,父皇已经醒了。”
谢时还想问点什么,发现身旁的人已经闭上了双眼,平稳的呼吸声随即传来,望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谢时心疼的抚摸了一下瑾王连睡着都还紧皱着的眉头,闭上双眼,不知不觉的,也跟着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谢时醒来时,身旁早已没有瑾王的影子,但外间传来了他和女儿交谈的声音,准确说是翕儿缠着父王问东问西,瑾王对这个女儿脾气最好,舍不得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