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生气地作势要将手中的围裙给扔过去。
原来,阿松他方才去茅房,听了两个客人的谈话。
得知对面那个“福满居”的开业,阵仗整挺大。
大红花绸,鞭炮,那都不出挑的了,听说是让店里的堂倌在外头吆喝什么“开业大酬宾”,凡是进店的宾客都可以免费点一碗莲子银耳汤,以至于现在店里头是人山人海。
说是排队的人从长宁街的这头,生生排到了那头。
阿松便想也去见识一下。
只是他一个后厨,不好私自擅离岗位,跑去大堂,掌柜的瞧见了倒是不会怎么说他,可未经允许,师父定然是要罚他的!
被师父带着去瞧,可就不一样了。
想着今日中午点菜的客人,厨房也不忙,师父定然会答应。
哪里想到,连着央求了师父两回,都被拒绝。
…
阿笙方才知晓,原来阿松是想要去前头看热闹。
阿笙眼底闪过一抹忧色,定然是阿松出去的时候无意间听客人或者是其他伙计说了什么。
这“福德居”开业,连店里的伙计都想去看热闹,更勿论其他客人同民众了。
乔德福没同意带阿松,对阿笙道:“阿笙,你随我一起去一趟。”
阿笙一愣,他先前才从因为要上菜,从大堂回来没多久……还想着趁中午这个功夫,把这菱粉糕给捏好,下午蒸一笼试试呢。
心里头奇怪师父为什么会叫上自己,阿笙却也没多问,点了点头,暂时将手中的菱粉团给放下,去洗干净了手,用布擦了擦,乖巧地跟在师父的后头。
…
“这投胎可真是个技术活。”
待乔德福带着阿笙走远了,阿松嘟囔了一句。
阿泰听见了,切黄瓜的动作一顿,满脸不高兴地道:“阿松,你胡说什么呢?!”
其他后厨伙计神色各异。
阿松撇了撇嘴,“我说的哪里有不对了?少东家既不用像我们这样成日扎在厨房,也不用像他们这样,师父教什么,才能学什么。
只要少东家同师父提,对什么感兴趣,师父就没有拒绝过。学厨可比他们快多了。
在后厨做了最长时间的老彭,手里头抓了一把花生米,抛进嘴里吃着,笑着道:“阿松,我看你今日是昏了头了。人家少东家学厨,日后可是为了要继承长庆楼。”
说着,睨了阿松一眼,颇是有些话里有话地道:“人家以后可是要给我们发薪水的人,同我们这些拿死工资的厨子,那能一样么?你呀,要摆正你的位置。”
阿松心里头不服气。
哼。
一朝是厨子,便永远是厨子了不成?
掌柜的不也是厨子出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