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雇一场,方庆遥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将阿松扭送巡捕房。
他让阿笙拿过工资账本,当场结清了阿松的工资,放他离去。
方庆遥手里头拿着两封信封,“这个月你尚未做满,不过我还是按照足月的工资结给你。按照规矩,当学徒的前一年,是没有薪资的。酒楼这边负责你的吃住。
你现在年纪尚小,往后用到钱的地方只多不少。你头一年的薪资,我还是照样发放给你。咱们相
识一场,如今便是缘分已尽,还是希望你能够痛改前非,往后前程似锦。你多保重吧。”
信封里头装着阿松当月以及头一年的薪资,方庆遥一并交了过去。
阿松这个时候已经被松绑。
他怎么也没想到,掌柜的不仅没有将他送去巡捕房,反而将头一年学手艺的薪资也给了他。
阿松眼圈发红。
他双膝弯曲,一下子跪在了方庆遥的面前,“掌柜的,少东家,我错了!掌柜的,您不要开了我。求求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掌柜的!”
“老乔,这事,便交给你了。”
阿松到底是十多岁,便已经在长庆楼,说是在长庆楼长大也不为过。
方庆遥不忍听着阿松的声声求情,微红着眼眶,转身,进了里屋。
临走前,低声对阿笙道:“阿笙,你扶一下爹爹。”
是不想阿笙为难,也是想给阿松最后的体面。
阿松扶着爹爹离开时,还能听见阿松带着哭腔的求情声:“师父,师父,您替我向掌柜的说说好话,行么?师父,求求您。”
这一回,阿松可以说是声泪俱下,痛哭流涕。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
阿笙陪着爹爹进账房。
关上房门。
方庆遥声音沙哑地开口:“阿笙,你会不会认为爹爹待阿松太宽容了?”
倘若今日不是阿笙及时折回,后果不堪设想。
阿笙摇摇头,打着手势,“我明白爹爹,爹爹也只是不想结仇而已。”
方庆遥点点头,“是。阿笙,你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一旦把人给逼急了,逼狠了,有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咱们店在这儿l,逃不了。
做生意,还是求个和气生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