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合法,后者可是要吃官司的。
至于那个荷包,因着他们也没对阿笙动手,乞儿们大可抵赖说是阿笙赏他们的。当然也可以报官,只是长庆楼打开门做生意,得罪了这帮乞儿,事情也不好办。
最好的法子,还是孙掌柜提议的那样,不要理会,让那帮乞儿自讨个没趣,下回再碰见,可能才不会被缠上。
阿笙笑了笑,露出一对儿梨涡,手朝外头的太阳指了指,双手比划了几下。意思是,给乞儿的肉脯本来就是店里卖剩了的。
因着天气越来越热,存不了几日,他爹也就赏给他跟店里的几个伙计拿着吃。
就算是没给那些乞儿,他本来就是打算自己当零嘴给吃了的,也算不得什么损失。
孙掌柜的算是看着阿笙长大的,阿笙打的手势他自是都瞧明白了。
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心眼太实。对了,你今日上我这儿来,可是来结账的?”
阿笙眨巴眨巴眼,点了点头。
长庆楼跟郑家店铺合作多年,寻常是三个月结一次账,若是逢上端午、中秋,不一定结账,到年底再一次性清账。
今日便是结账的日子。
掌柜的取来账本,阿笙也带了票据。
郑大娘端了热茶上来,太烫,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喝,掌柜的便让夫人先去休息。
他跟阿笙两人留在房间里,一项项地对。
都合得上。
阿笙便从衣领里,取出一个灰扑扑的破布包,从里头取了银元,一次性结清了三个月的款项。
掌柜的直愣愣地瞧着阿笙从衣领里取出一个破布包,又瞧着他变戏法似地掏出银元,恍过劲来了,大笑道:“好小子,我当你心是真的实。敢情,你小子有自己的小九九呐!”
可不么。
绣着精致刺绣的荷包露在外头,只是里头不装铜钱更不装银元,只装些吃的。
乞儿既是讨到吃的了,又抢了荷包,便以为这位长庆楼的好东家真的傻,即便是他没喊伙计出去,阿笙都能全身而退。
阿笙咧嘴笑。
原来,阿笙早就听来酒楼里的吃酒的客人抱怨过,天水后街这帮小乞儿无法无天,见了人一拥而上就要讨钱。
要是遇上铁公鸡,不拔一毛的,就要被揪帽子,扯辫子、脱鞋子。
这人活一张皮,赏几个铜板不要紧,被人掀去帽子,脱去鞋子,再经那帮乞儿往外一渲染,脸面往哪儿搁?
不得已,花几个小钱,就当是破财挡灾。只是往后留意着,宁可绕远路,也不再打天水后街的那条巷子过。
阿笙往常要是来天水街,也会避开这后巷。
今日是他自己走了神,往后自会留意些。
而且,那几个乞儿知道他是个只会往荷包里装吃食的吃货,日后见了他,会不会再一拥而上也都不好说。
可见,阿笙虽然是个哑巴,可人一点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