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汗颜。
林阿姨这生龙活虎的,到底哪里有半点病人的自觉。
既来之,则安之。
他睡床来我睡沙发。
其实,这不是我和林行止第一次住在同一个房间了。
4
一年前,林行止为了谈成一个合约,答应陪对方去XX山拜佛,为了表达诚意,他三点就把我叫起来,美其名曰老板和下属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怜我一小短腿,走山路走地颤颤巍巍,而他和老先生却健步如飞,很快就将我甩到了背后。
直到我和一条小青蛇面对面,我的尖叫声才引来了林行止。
后半段,我是一边哭着,一边让林行止拉着爬上山顶。
途中,林行止也从对我的安慰转变成警告,再从警告变成威胁,威胁又变成了妥协。
“别哭了,不就是一条小青蛇,牙齿都没长出来,差点被你踩成蛇饼,你还好意思哭。”
我哭唧唧:“我怕。”
“我觉得这条蛇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
我觉得我也是倒了八辈子霉选你做我的老板。
可惜这话我没敢说。
在林行止单方面鄙视我的过程中,那白发苍苍的老爷子意味深长一笑:“你俩感情真好。”
我吓得连哭都忘记了,连忙摆手:“老爷子,您别开玩笑,我只是林总的秘书。”
“自古以来,近手楼台先得月。”他望着远处,一脸回味,“当年,我老伴儿也是我秘书。”
我一脸黑线。
林行止却抓着我的手闷笑。
爬上山顶后,看着绝美的晚霞,我觉得值了。
天黑之前,老爷子带着我们到山顶唯一的一家酒店。
非常狗血的是,酒店只剩下两个房间,我觉得完全可以他们两个大男人住一间,我住一间,可大老板的脑回路总是不太一样。
“小林,你和言念住一屋吧,我年纪大了,浅眠,怕吵到你。”
我欲哭无泪。
我想说,大家爬了一天山都累成狗了,谁还在乎睡眠质量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我将求助的目光望向林行止,他却无视我,非常听话地点点头:“陈老说的对。”
我对你奶奶个腿。
直到林行止将我拉到房间,我还用我充满怨恨的小眼神怒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