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阿择歌木也买了一身白衫西裤,看起来很老练,却很适合他。
他的寸头在这一刻将他五官显得硬朗。
我笑他,他神情有些慌乱,「不好看吗?」
我摇了摇头,两手一背,上前站定。
「是我们阿择太好看了,好看的不得了。」
阿择歌木去打听德吉父亲的家时,我和德吉蹲在马路边,一人一根冰棍儿啃着。
我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腿,德吉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咬碎嘴里的冰开口问,「你到底要放什么响屁惊艳我?」
德吉白眼翻了又翻,最后来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喜欢他?」
我呼出嘴里吃完冰棍的雾气,雾弥散在空气里,跟随这个时代往前走。
我笑了,突然来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我救他,也是杀他。」
但我还有一句没说:现在,我只想救他。
德吉唾弃我,「咦,你真是个变态。」
「不过你俩真是绝配。」她竖起大拇指,戏谑十足,像是听过我的话。
我斜睨她一样,「怎么说?」
「你们说话的方式有些相同。」
「喇嘛之前说什么‘我杀她,也是救她’,整个人奇奇怪怪,前言不搭后语,反正跟你刚才说的话一样。」
「什么时候?」
「就你刚来部落那会儿。」
我怔愣在原地,抬眼就看到啊择歌木一身白衬衫走向我。
我突然忘了第一次相见的情形,但此刻我唯一能确定的是。
第一次相遇,我们都有一样的目的:我欲拉他下神坛成废物,他欲拽我上祭坛成神明。
我在以救的名义杀他,他在以杀的名义救我。
而现在,我们都只为救对方。
所以那日在我大方袒露自己目的时,他才会说,「林羌,那就试试吧。」
「试试我能不能不做佛,跟你一样,做人。」
所以他瓦碎原有的方式,孑然一身的奔向我,不计后果的顺从我,就是想走我要他走的路,哪怕死,也是甘愿的。
这样一个男人,在这个时代却在为我而来。
顷刻,我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在沸腾,滚烫,要把我灼烧。
以至于在旅馆的后半夜,我敲开他的房门,我直接窜到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