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她们赶到雅意轩之时,张大夫还未请来。
只见杨随意正在地上打滚,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
一时说自己要被溺死了,一时又说自己要被烧成灰了。
因着她的病症,雅意轩的正房里也早就铺了地毯。
她此时在地上痛苦打滚,倒是不会受到旁的伤害。
老夫人赶到之时,见着此景,立时泪眼婆娑。
上前一步,将杨随意抱在怀中,心肝肉的一阵呼喊。
杨随意虽然还是痛苦难当,可得了老夫人的怀抱,竟是觉得舒缓了许多。
……
那边赏月的林修然与林修远,也是听到了后院动静。
林修远疑惑道:“贤弟,怎地家中不宁?”
林修然虽然未曾打发下人去问,却也大致猜到了。
他站起身来,望向后院,叹了口气,说道:“唉,好叫兄长知晓,这实在是家中一件苦难之事啊。”
林修远闻言,奇道:“家族虽然不喜过问凡俗之事,却也颇有些根基,你是道新叔父嫡子,如今在这姜国,有甚苦难之事?”
林修然闻言,也是有些无奈,这才将长女杨随意之事如此这般,说与族兄知晓。
林修远听了,却是笑道:“这有何难?凡俗的疑难杂症,左不过是仙家一粒灵丹罢了。”
林修然闻言,面露喜色。
他已然入仕多年,早就没了年幼时的求道心思,听族兄这般夸耀,却也没什么旁的心思,只是对女儿有救,感到欣喜而已。
于是连忙对林修远说道:“兄长,此女与我虽无血缘,我却也视作亲生,老母更是爱若珍宝,还请兄长救我女儿。”
说着,拱手为礼,一揖到地。
林修远连忙将他扶起,嗔怪说道:“贤弟哪里话来,怎地与我如此见外?咱们兄弟的情谊,非比旁人,快带我去贤侄女处吧。”
林修然闻言,连忙转过身去,前头带路。
林修远见他这般欣喜模样,也是有些感念。
他虽修行,可走得也不是那等灭绝人伦情念之路。
他幼时尚未检测根骨,家境不好,受人欺凌。
彼时,道新叔父在族中颇有些地位,故而皆是林修然替他出头。
如今有所成就,能相助于林修然,他自是十分乐意的。
林修然带着族兄来到雅意轩外,着门口的小丫鬟进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