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主仓库里收缴来的大米,承程家也分了一些。阿咪早早地就起来煮了一锅粥,全家人围坐在饭桌吃粥。
今天的粥水里比往日多了些米粒,味道就比平时香多了。
朝旭满足底吸溜着,什么地主不地主的根本就没引起他的注意,他嘻嘻地笑着道:“阿咪,今天的粥,真好吃啊!”
阿咪惆怅道:“你就会吃咯!可是这点米也吃不了多久哇!”
饭后,阿咪一边捡农具准备出去干活有,一边叮嘱孩子们道:“地主一家已经搬到了对面的山脚下去了,你们平时就不要再去落井下石,不管别人去做什么,说了什么,你们都不要跟风,在我们这里,我们跟地主一家已经毫无瓜葛,记住了吗?”
兄妹几个点点头。
阿咪出门了,爹也拿着一把钝刀一瘸一拐跟在阿咪的身后去。阿咪走了一段路,还回过头来,对承程说:“在家照顾好弟弟妹妹啊!可别只顾着玩啊!”
“嗯。知道了!”
干了几天的农活,爹的腿痛得走路都困难了。
粮食要收完了,全都晒干了,秤好了,计算好了才能分粮的。
但是现在还没分粮呢,承程家的米缸又见底了,煮的粥不够吃,小的饿得哇哇大哭。
爹最近拖着伤腿去干重活,走路越发艰难了,要拄着拐杖才能走路。
他干活碰到腿疼痛难忍,可是在家时也同样难受,因为看着哭丧着脸喊饿的儿子,以及飙泪的女儿,没咪下锅的他更难受不已。
终于,要割稻谷了。不仅大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承程他们也很积极地一起去拾稻穗。越来越多的稻谷堆积在仓库里,村里推选了文忠爹和朝熠爹轮流看守。
朝熠爹来到时,大家都陆陆续续地把稻谷和玉米搬到仓库里,跟计分员说了一下数目就都回去了。
第二天,大家来晒稻谷的时候,再对了一下账目,发现少了一箩筐稻谷,大家都各抒己见,坚持自己没错,最后怀疑朝熠爹监守自盗。
朝熠爹愤怒不已,但是他没有当场去核对数目,没依据为自己辩解,这哑巴亏他吃得很憋屈。
作为村公所总书记的大伯,亲自来调查此事。
一天,他来家里叫走了爹,承程已经听阿咪说了别人诬赖爹偷稻谷,所以看着爹出去,她没由来的心里慌得很。于是背着妹妹悄悄地跟在后面。
村里有一处破屋,是当时大鬼子进村的时候烧坏的,没再修缮过,经过长年累月风吹日晒,已经变得残垣断壁。
大伯和爹就站在破屋前面争吵了起来。
“你脑子锈透了吗?去保管时也不知道问问清楚数目吗?”大伯道。
“不是计分员的职责吗?数目不对就赖到我身上来?怎么?你这个书记准备用权来压我承担责任吗?”爹毫不示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