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尚并不讶异于嬴成蟜会于此战采用穴攻。
但穴攻之重就是隐蔽。
哪怕没能隐藏住正在执行穴攻的战术,也必须要隐藏住穴攻通道的具体位置。
结果苏角竟然在城外三百丈处开挖?
这是把赵军将士都当成瞎子了吗!
古怪!
十分有一万分的古怪!
但再看了眼城外正在奋勇厮杀的乐讯所部和立于西侧的秦军大纛,司马尚却也只能沉声道:“传令都尉刑獠务必谨慎。”
“再拨兵马两千予都尉刑獠用以镇守城内。”
“传令听地将士严加戒备!”
相较于需要时间挖掘的地道,显然还是城外的乐讯所部和嬴成蟜所部威胁更重!
传令兵只得拱手:“唯!”
然而听得司马尚命令的刑獠却是猛地解下头盔,用力挠着头皮:“本将不求支援。”
“但求司马将军明告本将,秦军究竟意欲何为,我军又该如何应对!”
东王城南城门外的战场乍一看与其他城门并无区别。
但若定睛远眺,就能看到万余士卒囤聚于南城门外三百丈左右的位置,奋力挥动铜锸、挖掘地道。
不止司马尚觉得古怪,亲眼看到秦军在如此明显的地方挖掘地道的刑獠心中不解更甚。
但刑獠或许不知道,苏角心中的怪异不比刑獠少上半分!
下达过各项命令后,苏角忍不住发问:“卦兄,果真不需要后撤些许吗?”
“对于穴攻之术,本将颇有心得。”
“即便我军并不打算借用这穴攻之道入城奇袭,而是意欲挖空城墙下方行堕城之术,也需要大量时间。”
“依本将估算,想要挖掘出足够堕下东王城城墙的空间,至少也需要半个月左右。”
“穴道入口放在如此靠前的地方,必定会被敌军发现,更必定会被敌军截击啊!”
论穴攻,苏角是专业的。
无论是大秦的王陵还是楚国的王城,苏角对其地下构造都熟悉的很。
但苏角还真没在距离敌城如此之近的地方光明正大的挖过地道!
这感觉,也忒刺激了!
卦夫沉声道:“赵昌国君所部已率赵国南方各城援军攻破了任都尉的防线,至多两日便可达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