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嬴政眼中的基层和旁人眼中的基层,却着实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狗剩眼睛瞪的像灯泡一样,失声喃喃:“令弟子担任县令,是要让弟子在基层锻炼几年?!”
观礼者们更是人都要麻了。
县令一职乃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无法奢求的高位!
在他们看来,如狗剩这般出身的人终其一生能拼到县令的位置已是邀天之幸,更是肯定付出了肮脏的代价。
但现在,嬴政和嬴成蟜却明确表示,县令只是狗剩的起点!
一旦锻炼完毕,狗剩便会被再度拔擢!
感受到嬴政和嬴成蟜的期许与看重,狗剩的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黏连的哭诉:“弟子昔为新郑百姓府中奴隶子,稚无能为,不配得食。”
“弟子为求饱食,常潜于府后,待府中恶犬饱食之后,盗恶犬残羹而餐。”
“主闻弟子之举,笑呼弟子乃犬剩也!”
“弟子,由此得名!”
“幸赖校令灭韩,弟子方才能脱奴籍。”
“弟子初从戎之际,所求不过只是以这条烂命博顿饱饭。”
“弟子、弟子此生从未想过!从未想过弟子有朝一日竟也能成为人上人,甚至是能成为县令!”
伴着狗剩的哭声,军校之内一片寂静。
熟知狗剩经历的同门师兄弟眼眶都有些发红。
虽然军校弟子中出身低贱的人不少,但论及过往,狗剩的日子却绝对是最苦的。
观礼者们的眼睛则是瞪的更大了,狗剩的出身竟然比他们想象的极限更加卑贱!
嬴政和嬴成蟜的眼中却是闪现出几分凝重。
这娃的心态,有点问题啊!
嬴成蟜拍了拍狗剩的肩膀,温声道:“莫要哭!”
狗剩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连连点头道:“弟子未曾哭泣!”
见狗剩的泪水还是根本止不住,嬴成蟜沉声道:“大王擢汝为县令,不只是对汝的拔擢,也是对汝的锻炼,更是对汝的考验!”
“官场不同于军营,关东官场亦不同于关中官场。”
“待汝前往邹城就任,汝将会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要去格挡不曾见过的明枪暗箭。”
“本君不求汝就任之初便能应对得当,但本君希望汝能不断成长、秉承初心。”
“倘若行差踏错也不要怕,定要在察觉到错误的第一时间传讯本君或其他夫子,本君并一众夫子都愿意给予你指正和帮助。”
“大秦军校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狗剩坚定的看着嬴成蟜道:“弟子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