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不过是听令行事,何错之有?”
“他杨虎也在听令行事,凭甚能越过您担任副将!”
“定是他杨虎在排除异己!”
校尉周衍默然不语,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被拖出大帐的钱黄。
听着钱黄的呼声变得越来越远,直至化为一声惨叫。
“本将不服……啊!!!”
听到那绝望的悲鸣,杨虎转身拱手:“将军,都尉以上之贼已尽数处斩。”
“末将这就去军中彻查逆贼,斩首以正军规!”
嬴成蟜略略颔首:“有劳。”
目光在周衍身上扫了一眼,嬴成蟜再次开口:“本将出征之初就在思虑,此战该如何得胜。”
“然而今夜本将方才明白,本将最大的敌人竟不在赵国,而是就在本将身边。”
“来人!”
一声令下,十名家兵进入帐中,每两名家兵还都挑着一个装满竹简的竹筐。
五个竹筐重重落在地上,砸出沉闷的碰撞之音,也让帐中残存的将领们心头一颤。
踱至一个竹筐前,嬴成蟜轻声一叹:“本将实在无法想象,我大秦的军方竟然已经烂到了这般地步!”
“大秦军方理应为大秦而战,为王上而战,此军却成了某些人攫取私利的工具。”
“本将心甚震之,亦甚痛之!”
周衍在认错和糊弄过去之间犹豫了一秒,便坦诚的拱手:“末将有罪!”
见周衍如此,其他人也赶忙拱手:“末将有罪!”
嬴成蟜没有理会众将,只是从竹筐中捡起了一枚竹简。
看到嬴成蟜这般动作,周衍等将领心中都是一颤。
他们生怕那枚竹简中记载着他们的罪证!
好在嬴成蟜又把竹简重新扔回竹筐里,声音也温和了几分:“但细细想来后,本将也可以理解诸位。”
“身为下属,听从主将之令行事乃是军规。”
“即便诸位对将令心有不满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令行事。”
“身在大军中,半点不由人。”
听出嬴成蟜的言外之意,周衍等将领纷纷抬头,目光希冀的看向嬴成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