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苦涩的拱手:“是我等无能!”
嬴成蟜摇头而笑:“无需自责,诸位已帮到了我很多。”
“至少让那谣言变得再无威力,不会有人以为是我在抨击大兄继位的法统。”
“以一个站不住脚的理由发兵,总比以我谋逆这个理由发兵更好。”
嬴成蟜的应对终究是有了作用。
若是背负上谋逆的罪名,嬴成蟜即便先逃往他国以后再回大秦,名声也难以洗刷。
且若是嬴成蟜毫无应对,嬴政和嬴成蟜之间的关系真的不会生出嫌隙吗?
嬴成蟜不愿深思,只是问起关键问题:“大军何时出征?”
张铭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嫪毐急躁,本想即刻出征,却被韩上卿所阻。”
“韩上卿言称咸阳大仓无粮、函谷大仓亦无粮,若想出征需得自巴蜀粮仓征调粮草。”
“但巴蜀地距离咸阳城道阻且长,想要征调到足额的粮草至少需要两个月时间。”
“想来是少主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故而特令韩上卿提前准备好超量的粮食,让后军根本无粮草以启程!”
嬴成蟜下意识的想要反驳。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我只是怕朝廷断我粮草而已,却未曾想,这自保之举反倒是阻碍了追兵的出发。
不过没什么反驳的必要,嬴成蟜只是继续追问:“那母妃何意?”
张铭对着嬴成蟜拱手一礼:“夫人令卑下护持少主逃出秦国。”
“其余六国的关系夫人皆已疏通,无论少主去哪国都会有人接应。”
“卑下此来,带来了长安君府的所有浮财以供少主取用。”
“未来卑下将随少主左右,为少主驱使。”
嬴成蟜沉默几息后,才艰涩的发问:“母妃已有死志?!”
张铭叹息着颔首:“自少主出征,夫人便已有死志。”
“夫人也令卑下叮嘱少主,莫要为夫人之性命而束手束脚。”
“只要少主安康,夫人便心安矣!”
虽然嬴成蟜早就知道了韩夫人的打算,但此刻还是感觉胸口压抑无比,心脏沉甸甸的似是要坠入腹中。
即便嬴政未来都有可能会与他出现利益上的纠纷,需要依靠亲情来调和。
但唯有韩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