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望王上体谅臣等。”
嬴政心头自嘲。
让大王体谅臣属,允许臣属将太后的旨意凌驾于大王的旨意之上。
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但对这几名宦官而言,却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这又是何其的悲哀!
就在嬴政准备进一步呵斥之前,嬴成蟜率先喝问:
“蒙侍郎,王令即下,尔可听闻?”
侍郎蒙恬当即侧身横刀,拦在了御书房门口,双眸扫过一众宦官,沉声呵斥:
“王令既下,四海景从。”
“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宦官们还是不愿罢休,但蒙恬已经关上了御书房的门,亲率侍郎堵住了门口。
任由侍郎和宦官在门外争执,嬴政径自走向御书房的角落,打开一方酒樽,舀了两爵稠酒,嬴政将其中一爵递给嬴成蟜。
先是自己痛饮半爵,嬴政方才轻声叹息:
“得了兵权,王弟可喜悦否?”
嬴成蟜也抿了口酒,摇头自嘲:“得了兵权?”
“得了加之脖颈的斧钺还差不多!”
“有何可喜?”
嬴政目露欣慰:“王弟着实清醒。”
“此番令王弟挂帅伐赵,虽然看似是朝臣谏言,但实则是仲父的意思,两宫太后也多有臂助。”
“这些人不会对你如此好心。”
“而他们甘愿让你掌控十万大军也要图谋的事,必然极大!”
顿了顿,嬴政闭上双眼,声音也多了些无奈:
“他们所图,是你的命!”
嬴成蟜的态度却颇显平静:“我知道。”
“自夏太后崩,愚弟就已是这朝堂之上的众矢之的。”
“不知多少人想让愚弟速速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