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量着,连视野里被“忽视”的那道身影也不见了。
“!”
秦妧一惊,再要仔细看时,身后徒然逼近一道暗影,自身后捂住了她的嘴。
调笑声起,带着点儿慵懒的揶揄。
“大半夜的,跑出来做什么,世子夫人?”
熟悉的冷香汇入鼻端,秦妧心下稍安,缓慢地站起身,顺着身后之人的力道扬起了脖颈,后脑勺枕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唔唔。”被捂住嘴,发不出清晰的音节,她口齿含糊地答了一句。
早已察觉到她的影踪,裴衍非但不生气,还甚觉有趣。大晚上的,不好好窝在被子里,偏要跑出来跟踪他,是想要探查什么?
“我松开你,你好好说。”
“唔!”
掌心在那两片娇唇上蹭了蹭,随即慢慢下移,扣住了女子被月光映亮的脖颈,轻轻掐住,通过指腹,感受到雪肌下狂跳的脉搏。
“说吧。”
呼吸顺畅后,秦妧试图小幅度地挣开背后的束缚,却是越挣越紧。
暗夜中的男人,少了出尘,多了冶艳和危险,令秦妧不自觉想起昨晚的事。
短促的呼吸近在耳畔,炽热的体温熨烫皮肤,放肆的大手拨弄心弦,还有脏了的裙裾,都是荒唐的见证。
从怀里拿出雕刻精致的木娃娃,她扬脖解释道:“我见兄长今夜举止怪异,猜不出缘由,有些担心才跟了出来。我什么都没看见。”
听了前面的话,裴衍多少有些感动,至少这段时日没有白疼她,可最后那句就不对味儿了,她是在担心自身的处境,怕被灭口吗?
在她心里,对他这点信任都无?
大手将那截脖颈又向后推了一寸,他附身问道:“你说没看见,我就会信?”
暗夜的裴衍,令秦妧感到陌生,像是一张皮囊下,装了两个灵魂,一个谦谦有礼、浩然正气,一个心计似海、心狠手辣。
“那你要怎样才相信?”
因着周遭安静,女子的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带了点儿商量的语气,与对峙搭不上边儿,任谁能铁石心肠地对她呢?
裴衍借着月光凝睇她的侧颜轮廓,又问道:“先讲清楚,你跟出来,是担心我还是怀疑我?”
“我从不会怀疑你外面有人。”
“我给你‘有人’这个选项了?”裴衍擒着笑,“是不打自招了,夫人。”
论斗嘴皮子,谁能斗得过裴相,秦妧泄气地破罐子破摔,“那你这样认为吧。”
哪知,回应她的,不是身后的男人,而是远处传来的兽叫。
身体忽然失去平衡,她被拢进了蜀锦面料的外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