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云看着她一下下地攥紧拳头捶着车壁,听着她咬牙切齿的呻吟声!他摸到她光洁的额头,滚滚烫烫,似一团炭火熊熊燃烧,脸颊绯红,似满树桃花怒放。可她的手,却冷得像一块冰,汗涔涔,彻骨的凉!
我热……好热……冷……好冷……
她像一枝缠藤一把搂住他,倚在他怀里,似一团火,又似一块冰。那两只柔软的手软绵绵地圈在他的颈脖之上,一张红过木棉花的脸紧贴在他脸上,冷汗涔涔地滑落在他手背之上,整个人蜷缩在他怀中,气息紊乱,心跳如鼓。阿七迷迷瞪瞪地看着他,眼神飘忽。
待看清楚那张脸,她猛地一把推开他。
走开!
那女孩蜷缩在车厢一角,挂在车壁上的一盏风灯发出微弱的灯,照着她死去活来的样子!
阿七!
傅流云满眼疼痛,伸手去拉她。
那女孩却猛地拔下头上发簪,朝他面门刺来。
那双从来温柔若花的眼睛,放射出如剑般寒冷的光。
阿七!!
傅流云一把钳住她的手,那支发簪在他面前一寸处停了下来!
那女孩目露寒光,反手朝自己左手腕刺去!
淋漓的鲜血涓滴落下,溅在他雪白的衣袍之上。
走开啊!
她撞开车门,摔出车厢外。
此刻,马车正停在一处野外荒地上,除了几棵小树一片青草,别无长物。
花非花本倚在车前小憩,睁眼见她那样。翻着白眼道:
你真是带了一只药罐子出门!
你快瞧瞧啊!
傅流云抱起她,将她放入车内。
小车夫快步蹿上来,半跪在坐榻之上。
阿七!
他从怀里摸出一只漆黑如夜的小方盒,打开盒子取出一粒乌黑的药丸。手脚麻利地要将那粒药丸喂入她口中。
傅流云一把拦住他。
你要干什么?你果然在吃食中下了毒!
说罢,他已一拳挥出!出拳的速度快如闪电,小车夫并未躲开,硬生生地吃了他这一拳!
他捂着肚子,冷汗已然冒了出来!
我没有……这是解药,快给她服下!
软榻上的阿七痛得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