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大为惊诧,满脸不相信,却不得不信,她知他不会拿这种事玩笑。依然惊得站都站不住,她几乎半倚在他怀中。叶寒凉已下了车,在院门边望着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心中如锥刺。张灵枢背着一只行囊大步流星跑了出来,一把拽住他,往马车处走去。
张灵枢将人按在马车之中,叶寒凉站起来还待说什么,张灵枢又死死把他按下去。
傅流云牵着她,出了庭院后门。往后门沿着花径,绕过湖边,直往那素雪苑而去。
花非花从花树后冒出头来,头上戴着一顶花冠,“方姐姐,我看到阿绾哥哥了。”
“他,这是去哪里?”方宛之默默靠在树上,遥遥地望着。
“往那个方向,是素雪苑。他要去素雪苑,还带着那丫头……”花非花满眼恨意,咬牙切齿。说着她便飞奔往前追云赶月一般,往素雪苑而去。
“小花妹子,你这是做甚?等等我。”方宛之见她眨眼不见,也急忙如飒沓流星般地赶上去。
傅流云带着她进了素雪苑,磕磕绊绊走到假山前。进了甬道,洞壁上的琉璃灯盏拖出两道浓黑的影子。甬道中阴森刺骨,但她丝毫不觉。一盏茶功夫,已到那长生殿石碑前,石碑上的两句诗: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傅流云这才看清楚那上面刻的字,想起桃花苑中桃树上刻的字,心绪如潮。进了长生殿,圆形高台之上,那蓝莹莹的水晶棺依然如昨。棺椁中的女人依然面目如生。他把她的手按在棺椁边缘,沁骨的凉意透心而来。
“这是……”阿七心中一惊。
“水晶棺。”他在她掌心写下三字,跪了下去,拉了拉她的衣裙。“跪下。”
阿七一惊,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夫人……在这水晶棺中?”冰雪如她,待她反应过来,咚咚地在棺前磕了数个响头,“夫人,阿七给您叩头了。”
傅流云亦伏首三叩九拜。
“阿素生的好儿子啊!”身后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有人靠近,脚步悄然无声。
傅流云跪在地上,回首,望见那白衣男子飘然而至,一头星白的长发垂在额前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