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南眼里的寒意越发浓冽,他五指如鹰爪一般,紧紧扣住她的脖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捏碎。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与我何干?在你踏入谢桥镇的那一刻起,有些事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为何?你们这么喜欢定人生死夺人自由?因为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可以随意任你们践踏?
那双眼睛亮如星辰,充满了剑一般冷的气息,那是铁一般的坚定,是谁也夺不了的勇气。她用力挣扎着,试图摆脱他的束缚,从喉咙处发出来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坚决如铁。
我不是你们谁的物件,我虽轻贱如蝼蚁,也有生的权利,也有活的自由,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
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手指微微松动,仿佛是被她的坚决和勇气所打动。他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痛苦和挣扎。最终,他慢慢地松开了手,她跌落在地,咳嗽着,喘着气。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转身离去,留下她一个人,颓丧地坐在光洁的地板之上,捂着心口,喘息着,流着眼泪。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谢枳儿端着一盘鲜红的水果,慢慢走了过来。
阿七坐在地上,头埋在臂弯之中。
姐姐,你怎么啦?
女孩儿坐在她身边,轻轻地碰了碰她。
阿七抬眼望着她,眼光潋滟,水雾朦胧,一双原本极好看的眼睛红肿得好似两只鲜桃。
妹妹病了好久了?
谢枳儿惊诧地望着她,将那盆装在水晶果盘里的鲜艳晶亮的小果子放在她面前。
姐姐你会看病?
阿七摇摇头。
谢枳儿拈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红果子放在她手心里。
枳儿打生下来就病了,大夫都说,我活不过十五岁。哥哥为了给我治病,想尽一切办法。可是没有办法,这是娘胎里带来的病,根本就治不好。只能,拿药吊着。姐姐,你快吃。这个小樱桃,可甜了,可惜我不能多吃。
阿七同情地望着那小丫头,小小的一张脸,纤眉微蹙,脸色苍白,唇色浅淡,神情倦怠。
我给你看看,手。
那小丫头笑眯眯地将一只细白的手伸过来。阿七将手指搭上去,脉息微弱虚浮。
怎么样?姐姐,我的病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
哪有?你只是身体比别人弱一些,按时吃一些强身健体的药,适当做些运动,增强体质,你那头晕目眩,气喘盗汗的毛病也便慢慢好了。
阿七将那小小的樱桃放进嘴里,轻轻一咬,清甜的汁水在嘴里荡漾开来,她微笑着将那小女孩额头的碎发拂开。
姐姐,你好厉害,你真的会给人看病呢!是我哥请你来给我治病的吗?唉,我最近常觉得身体不舒服,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
谢枳猛地抱着她的一只胳膊,笑靥如花,眼里又透出一丝丝担忧。
阿七怔怔地看着那女孩儿,竟鬼使神差地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并没有否认谢枳的猜测。嘴角一扬,笑容里充满了苦涩,眼中却闪烁着善良温纯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