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跪倒在蒲团前,泪水涟涟。
阿爷,阿娘,小汐来看你们了。
萧似雨同情地看着她。
原来姑娘双亲已逝。
阿七祭拜完父母双亲,一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早哭得跟一双桃子似的。
两人辞别方丈,出了青龙寺,上了马车,快马加鞭地往北地边城而去。
经过四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奔劳,他们才赶到了谢桥镇。阿七累坏了,路上又感了风寒。萧似雨看她那病怏怏的样子,再不听她的,便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阿七躺在阴冷的房间里,咳嗽不止,瘦削不已。
我还是去帮你找个大夫来瞧瞧吧!
萧似雨见她那个样子,心疼不已。
别……别走……
她虚弱地唤住他,脸色潮红。陌生的房间,寒凉的雪夜,萧冷的风在窗外胡乱地吹着。
我去帮你叫大夫,你病得可不轻呢!
萧似雨站在灯烛光影之下,一抹如云身影投在烟青色帐上。
她无力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咳嗽着,慢慢地闭上眼睛。
门吱呀关上了,那少年急匆匆地下楼来,走到大堂,对柜台里拨着盘算珠子算账的掌柜说了什么,递上一锭雪花花的白银。
两鬓星星的掌柜接过银子,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忙不迭地点头哈腰,目送着少年出门远去。
阿木!
掌柜冷笑着收起雪白冰冷的银锭,冲内里叫了一声。一个灰衫灰裤蒙着黑色头巾的二十四五的男子木木地掀帘走了出来。
掌柜的掌了灯,踩着灰旧的楼梯一步步往二楼上来。
那小子出去了,只那丫头一人在房内。
掌柜桀桀地笑着,笑得人周身发冷,笑得人要做噩梦。
那木木的男子面无表情,走到天字号房前,踹门而入。
阿七听到脚步声,已惊出一身凉汗,颤巍巍爬起,拽着被,倚在床头。
萧公子??
她茫然地问了一声。
萧似雨甫才出去,如何这么快便回来了?
掌柜一只手擎灯,一只手负于身后,慢慢踱到榻前,微眯着一双满是褶皱的眼,似笑非笑地盯着那羊羔一般的薄衫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