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一眼道破他心思。
这素面你当真不吃了?
不吃。
花未眠毫不退让。
可惜了,某人没口福啦!这素面也是那丫头做的,你以为我们平阳坞的素面就是外面小摊小店卖的素面吗?那丫头知道我们少主嘴刁得很,也不知道打哪学来的配方,做得这风味别致的素面,听说光这面汤都要耗费不少功夫呢,用那没长全乎的小鸡抹上十几种香料晾干磨成粉,和面粉搅拌发酵再做成面条的,可费功夫了。就这葱花都不是市面上售卖的小青葱,都是她自个儿在西院的菜园子里种的。也就她有那份闲心思,在吃吃喝喝上挖空心思,我看呐,那丫头就是穷怕了饿怕了。
说着,便挑起一根面条往嘴里送去。
花未眠眼疾手快,阿青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影飘忽而过,手中的乌木筷子和白瓷碗,早已不见踪影!
那花未眠听她说了半天,早已口水滂沱了。他远远地倚在窗前,吸了根面条,那种挠人心肺的鲜劲儿直往喉咙里钻。只三两下功夫,他便吃完那碗面条。然后端着空碗站在窗前花枝下,怔怔出神。
这,绝对不单只是一碗面条。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贵府还缺大夫吗?
不缺!
青素二婢异口同声道。
罢了罢了!把药给那丫头煎了吧!一副药用清泉水浸泡半时辰然后五三一碗清泉水用紫砂药钵煎三次最后取半碗药汤即可!
花未眠不带句点地一口气说完,便摆摆手。
什么?
阿青未听明白,阿素也没听懂。
把阿七叫来,我亲自跟她交待可好?谢过。
花未眠踱步到桌前,一手一支筷子在碗沿边敲敲打打,曲调悠扬婉转动听。
眼尖的阿素突然惊叫起来:
姐,他,他动了,手指……少主!少主你醒醒!
花未眠一愣,没道理啊!
他忙扔下木筷,快步走到床榻前,一屁股坐下,把了把脉。
离魂散药性独特,若是没服下解药,是绝对不会在白天醒来的!除非,那一曲《桃夭》对他来说,意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