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相和,莫不如是。
这样一心工作,没有任何勾心斗角的日子,陈延足足过了三年。
这三年的时间,爹娘从江南来到了京城,彻底舍去了江南族内的小产业,到京内和茵茵一起经营这些铺子以及慈恩堂,赈济百姓和孤儿。
叶问在吏部也做得很不错,得到了陛下的两次嘉奖。
中途岳父和岳母回来过一次,甩下了身上的包袱之后,两个人越活越年轻了,先前姜尚书斑白掉的鬓角,竟也奇迹般黑了一半。
同样,这三年也有一件很烦心的事情。
他与茵茵成婚多年无子,仅有朗月一女,在陈延自己看来,有一个孩子就没什么所谓了,茵茵自己都是独女,更没啥想法了。
但李银花和陈多富认为这样不行!他们倒没想着要陈延纳妾,只说叫陈延努力努力,多喝点药,要跟茵茵生个儿子出来,也好今后努力,给月儿充作后盾。
这样的说法在如今这个时代的确是不错的,如果可以,陈延也希望顺其自然有个儿子将来等他和茵茵百年后照拂月儿,但无此缘分,他还得在家天天喝中药。
天可怜见,上次不小心翻到那壮阳药的药渣他差点吐出来。
以形补形真是天底下最没道理的歪理邪说!!!
如今三年了,陈延已过而立,人老了,快到当祖父的年纪了,爹娘终于放弃,转而劝陈延不如从堂兄那里过继一个子嗣。
“娘,你尚且不想母子分离,怎么又叫我去做这样母子分离之事呢?”
“大堂兄自己在江南开书院开的极好,夫妻琴瑟,我若开这样的口,他如何拒绝的了?把孩子送到千里之外,母子连心,其母该如何?”
李银花闻言,终于哑口,可她也不过是这个时代一个关心儿子的小老太,“那今后,今后如何是好?”
“娘,你放心,将来我与茵茵,不就是岳父与岳母的模样吗?”
各人缘法不同,也许儿子命中便无子……李银花叹了口气,也不在多说。
此事终了,陈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小厨房里的药罐子给砸了。
这事儿被妻儿知道后,陈延还被嘲笑了好一阵子,“爹相公,你都如此年纪了,心性还同孩童一般。”
陈延:“那不如你们也吃吃药试试看?”
“……”
喝药、生崽的事彻底告一段落后,陈延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儿,忽然生出了一种情绪。
女婿这个玩意儿,好像得寻摸起来了。
月儿已经十五了,现在看好人,培养感情、多研究、多接触,等上三五载成亲,想到这样的场景,便——
便想把未来女婿打一顿。
算了,还是等个一两年再开始寻摸吧,月儿还是个孩子呢。
怀着欣喜去了工部,上午又受陛下传召,陈延轻车熟路往前走,以他现在的地位,每次入殿,都是太监首领带着他了。
东领有时候甚至还会和陈延聊两句:“今日陈大人好似分外高兴。”
“有吗?”陈延摸摸自己的脸,“公公可真是慧眼。”
进殿,也许是陈延高兴得太明显,上首的天子也发现了他的快乐,便开口问:“清远是经了何事,如此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