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让顾云烈在愤怒之下,失去理智,落入殿下的陷阱。
殿下没再去看过顾云月,也不许桃红继续服侍她。
殿下现在不许任何人接触她,只许我盯着,不让顾云月自尽。
那日过后,顾云月一直心绪不宁,却再没有失态过。
我恨她践踏殿下的心意,不肯理她,她很有自知之明,从不与我搭话。
直到我们到达渡冬关后,有天晚上,她突然说了一句:“狼七,我想喝酒。”
我不理她,她也不多说,只定定地看着我。
最终我实在受不了她的眼神,在殿下同意后,给她拿了一坛酒。
渡冬原是南宛的关隘,烈月军曾在此驻守,这里的酒也是顾云月喝惯的。
她启开酒坛后,将大半坛酒倒在地上。
我大为恼火,觉得她是在耍我。
她却像知道我的想法一样,开口解释。
“三年前,你们西凌无故犯我南宛,率兵一路南下,渡冬关失守,烈月军死守泰定关,叫你们无法再进一步。
整整八十六天,西凌十万大军拿不下泰定关。
于是你们太子下令,烈月一日不降,他便屠尽一村。
我带五千人出泰定关,要去救下无辜百姓,他便用百姓作饵,将我们包围。
为了护我突围,三千弟兄落在他手中。
最终,渡冬关附近的十八村,只活了三百六十八人。
渡冬关的土,到现在还泛着红色。
那三千人,就在渡冬关,被你们太子枭首示众,而后又焚烧尸首。
我亲眼看着我朝夕相处的兄弟们,在冲天烈焰中化为灰烬。
最小的那个才十六,出关前他和我说,他刚收到家书,他姐姐生了一对龙凤胎,等着他这个舅舅回去取名字。
他说他绝不会叫西凌人入关,不会叫西凌人的刀剑靠近他的外甥们一步,他已经把名字想好了,只等得胜回去。
但是回不去了。
一个都回不去。
整整三千人,凑不出一具完整的尸骨。
我连让他们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她既像是喃喃自语,又像在对门外的殿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