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军中人人皆知肖将军的正君是从商的,只是不曾有几人见过,但她却撞见过这位肖将军的相公,身材高大,五官深邃,是个纯正的西域人。再看看这个名唤小禄的小小一只,白斩鸡一般的身材。肖将军就是寻乐子也断不会找上这样的,只是如今……百口莫辩。
“哼”,肖逸气的鼻子出气了,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什么腌臜手段,是不是我干的一验便知”,又不是什么世家公子,深闺夫君,军营里喝多了扯个小厮都是常事,更何况自己清清白白的,在浮云这种事可攀不到她身上,伴生花可不仅仅是个标志。
南宫寒明显一愣,浮云建国四百余年贵族血统早已柔杂,这个肖逸能这般说,显然就不是个泥腿子将军。南宫寒脸上的鄙夷也不曾褪去,钟月见此不由得眉头直跳,心慌的很。
“你!”地上哭惨的人瞬间暴起,小禄赤足站在地上,衣衫半遮,长发散乱,一只手指着她,贝齿咬着下唇,整个人好似因气愤而不断颤抖,眼泪珠更是不停的掉,围观的众人才看清这个破碎的少年,当真是个一顶一的大美人,说是肖将军见色起意都平添几分说服力,“你……”小禄瞪着肖逸,“你辱清白,还……”他整个人都在抖,苍白的脸色没有一点血色,“还要污我名声”,少年晃了一下,整个人都要碎了。
“嘶”肖逸咬着牙,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她不曾带有夫侍在身边,如何证明这个胸口光洁的男孩在污蔑他,总不能……
“噌”无数个红光闪过,晃得人眼花。
饶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将军们也愣住了,刚刚还在火光中闪烁着,破碎感的少年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胸前被染上大片刺目的红,那双湿漉漉的眼,直到断气依旧紧紧地盯着肖逸。
“小禄”北山朔俯下身悲动不已,张着双臂,不知从何处触碰,整个军营上方都回旋着他的哭声。
肖逸眉眼下垂,看着少年手里那泛着寒光的长剑,所有的语言此刻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了。
“肖逸,你欺人太甚,我北山朔定让王爷给我一个交代”。
随着北山朔的嘶吼,冲上来几个护卫将肖逸压住了,肖逸抬头看向南宫寒,“主帅,你以为困住了我南宫家就能得偿所愿吗?”
南宫寒猛地握紧衣摆,慢慢的吸着气才开口道,“不知所谓,肖将军还是想想如何向王爷交代吧。
哼哼哈哈哈哈,好啊,王爷的好姐妹呀。
萧逸北山烁愤然起身,我家妻主与王爷的交情在深厚,也容不得你这般欺辱我的随事。
萧逸抬头看了看主将这里显然有人是信了的,毕竟那人连命都搭上了,可王爷如今的处境他又不能明说,这军中又有多少人报了南宫寒那样的心思,他不能拿王爷的去冒险,索性闭了嘴。南宫寒夫妇也早早想到此,便将人收押了,至于那个死掉的少年被人拿草席子裹了,连夜运了出去。
钟月望着那远去的推车,她们跟古里打,跟兽人打,为百姓不知死了多少姐妹,可那些世家大族比兽人还可怕,一句话,可以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即便她们有盖世功勋,也护佑不了他们,刚刚在她面前扬起的血雾,迟迟挥之不去。
北境大营
“将军”众将跪在中军大帐,近日小股兽人频频来犯,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兽人卷土重来的信号,大军人人自危却也明白守护边境门户的职责,日日枕戈待战,可偏偏这时南宫将军竟要拔营南下,是怕了吗?是反的吗?还是……可不管是什么,她们一旦拔营,不止浮云,只怕这天下终将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