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着外人的面,朱至就不拆凉国公的台了。
“给我看看他都用什么名目收的税。”凉国公急得抢过账本看,朱至反而淡定地道:“无法是加收军需。毕竟要跟大明打仗了,要是没有军响,仗怎么打?”
凉国公正好翻着账本看起来,诚如朱至所言,都是以征收军响为名。
“你们可真够狠的啊!”十回都是征收军响,老百姓哪来那么多的钱交?凉国公感叹无比,指着魏知大有砍人的意思。
魏知吓得一个激灵,此时哪里还有刚刚跟朱至吵架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满头冷汗地解释道:“国公爷,郡主容禀,这不是在下所为,实在是上面下了命令,我们不敢不从。”
凉国公真就准备砍人了啊,朱至适时轻咳一声,凉国公无奈乖乖收刀。
“整个云南都是如此,若郡主和国公爷不信,一查账本即知。”魏知生怕凉国公听不进话,再要一言不合,又要将刀与他落下。魏知不想死!
“郡主,国公爷明查,我们确实是被逼的,并非我等有意苛责百姓,以令百姓难以生存。”有了魏知开口,剩下的人都赶紧表态,证明他们都是一般无二,都是被逼得一再向百姓征税,可这些征收得来的钱,全都上交了。
有人赶紧补充一点,连忙道:“而且这些钱全都上交梁王了,并非我们留用。”
“所以,我应该夸你们尽忠职守?”后面这话听来引得朱至不舒服,怎么着?他们还想把这些钱留着自己用?
“在下并非此意,并非此意。”听出朱至话里的不善,那人赶紧解释。
“我再问你们,这一年来你们都一道以征收军响为名,收了十次的税?”朱至一个看过账本的人,岂是别人说什么就能忽悠过去的?
话,他们如今有了一个开头的人,抢着附和,一心要将过错推到一个死人头上,其过程都想抹去。莫不是觉得随着云南乱上一回,他们做下的事就没有人能查得出来?
随朱至一问落下,又是一片鸦雀无声,凉国公不傻,马上从中品出别样的意味。
“郡主问你们话,都成哑巴了?”凉国公是不满的,一个个不吱声算是怎么回事?朱至的问题有那么难回答?
“是,是。”有人赶紧回应,生怕慢了一步引起凉国公不满,立即掉了脑袋。
朱至冷哼一声道:“你们自己的账本自己没有看过的吗?”
面对朱至此问,不少人脸都僵了。
“你们没有看过,我却看过,而且你们的账本不仅是一本,或者,我该请你们辖下的百姓过来一趟,让他们给你们说说,单就这一年,你们用了多少名目收税?军需,建行宫,梁王寿辰,亏你们喊得出来。”朱至走了下来,随手抄起箱中的账本即砸向跪下的人。
朱至数出一个个名目来时,底下的人都不由一缩,翻旧账,怎么朱至能来跟他们翻旧账呢?
“怎么?要我一个个点名吗?”朱至账本都砸过去了,这里头有多少贪官,有多少好官,朱至有数着。
“郡主,这都是从前的事了,难道郡主要为了以前的事不依不饶,置我等于死地?”眼看朱至咄咄逼人,终于是有人问出心中疑惑了,朱至要翻旧账是想让他们死吗?
“难道大明接受尔等的归附,就不能了解了解,尔等曾经是什么样的官?再决定将来要不要任尔等为官?”朱至查账见人,为的就是这一条,这事别管闹到谁的面前去,谁也休想能指摘朱至半分。
问出问题的人这回无话可说了,他们归附未必不是想再继续当官,但如今看来这个愿望是不成了。
“尔等莫不是以为尔等的账本天衣无缝,谁也瞧不出端倪来?召尔等过来,这是给尔等最后的机会,若尔等事事如实招来,未必不能给尔等一个机会。
“可是,尔等在我面前摆架子,装清高,怎么?当过元朝的官很是了不起?但凡你们真了不起,云南大明也攻不下不是吗?”
朱至对这群人不屑之极,若是他们能为元而殉国,她都会敬他们三分。
偏一个个当着元朝的官,一味想着配合残元的势力如何剥削百姓,压榨百姓。见势不妥,立刻在第一时间投降归顺。
元朝就是用了这样一些官,才会让天下分崩离析,以叫大明有了可乘之机。
以史为鉴,这些官还能让他们继续当下去?让他们继续祸害大明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