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我可不是你爸妈会信你的鬼话。」
最后,在林耀祖百般恳求之下,妈妈还是让我回家把行李拿了。
而我所谓的父亲只能在旁边拿着皮带死死盯着我,那又能怎么样呢,是他们非要在小区门口谴责我,羞辱我。
自讨苦吃。
8。
林叔一路陪着我,还想替我拎行李,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自从那天巷子的事发生之后,他好像一直在帮我。
这么想,我也这么问了。
一路走一路聊,等到了学校门口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命运何其不公,善良的人为什么总是没有好的结果。
林叔的儿子林鹿鸣十八岁生日那天,也是从学校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旱厕。
路过的时候问到了一股浓重的不属于厕所的血腥味。
他小心翼翼前去查看发现是一具女尸,光裸着身体,生前面部遭受殴打肿胀不堪,四肢上布满青紫的痕迹,颈部有扼痕。
林鹿鸣第一时间打了警局电话,可是在那个监控缺失,检验手段不足的年代,竟然丝毫不能查出真凶。
舆论满天飞,林鹿鸣从证人变成了强奸杀人的罪人,学校不能上,家里被泼油漆,林叔的工作也丢了。
又因为整个现场离奇得只有林鹿鸣一个人的dna,最终林鹿鸣被定性为强奸杀人罪,判处死刑。
「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放弃吗?」
我想如果是我我早就放弃这个虚无缥缈的目标了。
「怎么可能放弃,要是连我都放弃了,就没人知道鹿鸣是个好孩子了。」他哽咽地说。
他曾无数次上诉,可是一个个走街串卖卖百货的,没钱没势,没人愿意给他儿子打辩护。
他为了儿子没日没夜看法律文书,可是最后林鹿鸣还是死了,那一年他才十八。
他的人生也永远留在了十八岁。
「我当时看到你一下自己就想起了我儿子,如果小鸣看到的女孩子能有人拉她一把,也许她和小鸣现在都已经平安长大了。」
「小鸣和那个女孩我已经救不了了,但是你我还能帮一帮,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散架,能多拉一个是一个。」
林叔一边笑着看着我,眼底是慈祥是关怀,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好像是痛苦,也许是遗憾。
「如果那天我去接他就好了。」风里隐约吹过一句呢喃。
9。
林叔把我送到学校门口就离开了,刘老师知道了我的处境特意帮我向上面说明了情况,让我今晚就能住进去。
在学校住校的日子可比在家好多了,不用给全家打扫卫生,不用做饭,不用挨打,还看不到林耀祖那张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