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骂我不检点,不配做沈家的女儿,能给我最大的体面就是让我做上景王的侧妃。
我嫁给你时,便已是孤身一人。
遥想六年前,我也曾满心欢喜。
那时我还不会刺绣,手笨得很,却日日坚持跟着绣娘学习,一针一线绣好自己的盖头。
成亲那日,我和他拜堂,在满棚宾客的高声祝福中,羞红了脸,想着此后定要与他白头到老,携手百年。
那晚,他喝了很多酒,掀开盖头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满身的酒气。
我红着脸与他喝合卺酒,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酒杯,一丝眼神都没有分给过我。
就在喜婆与丫鬟们相继退下时,他突然变了脸色,掐住了我的脖子。
“沈瑶,一个月以前的晚上,是不是你给我下了迷药!”
一个月以前,就是沈老太太的寿辰,他去沈家赴宴,被人下了药。
还记得那天晚上,他跌跌撞撞地闯进我的房间,面色潮红,浑身发烫,他将我拉进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爱我,一遍又一遍地吻着我的脸。
我的脑袋嗡一下就炸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带着那份多年来的喜欢,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把自己交给了他。
第二日一早,他醒来时,看着我的眼神却充满了厌恶。
沈老太太大骂我是个不要脸的,说姨娘生的丫头到底是上不得台面,沈老爷更是气急,拿过鞭子就抽在我身上,一边抽一边骂我,一度要将我杖毙。
顾玄景也恶狠狠地看着我说:
“沈家满门清贵,怎么就出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既费尽心机地爬上我的床,那我就成全你,进我的府中做妾吧。”
可沈家到底不是小门小户,我虽是庶女,但做妾总归难听了些,到最后我还是成了他的侧妃,也从此被沈家逐出了家门。
我被他掐得呼吸困难,眼泪簌簌地落下,挣扎着说道:
“不是我,那药不是我下的。”
他松开手,眼神阴郁,“沈瑶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不择手段的女人,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我捂着脖子大口呼吸,见他要走,赶忙拽住他的袖子,努力解释着:
“顾玄景,你相信我好不好,你可以去查,那晚真的是你闯进了我的房间,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他甩开我的手,走了出去。
那是我和他的新婚夜,他却去了书房,此后除了和我吃个饭,他从不肯在我房中留宿,后来,饭也不吃了。